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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很认真地在算账:“总共欠本王一千零八十次。”

“这么多啊,你要怎么还?”

沈却眼下浑身都汗湿了,把鬓角弄湿的不知是他的汗还是眼泪,听见谢时观的话,他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殿下本来便没想着让他答,不过是故意找个借口来作弄他,因此还不等那哑巴琢磨明白,他便把住他后颈,在那小痣边上,恶狠狠地压下了一圈牙印。

他咬得很深,沈却越是挣,他便越不肯放。

这哑巴舍得离京一岁,几百个日夜,也不知有没有叫旁的什么人染指过,大着肚子,那般姿态,他却一眼也没看过。

殿下越想越觉得生气,心里的坏主意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沈却浑身都湿了,水里刚捞出来一般,狼狈得不能看了。

谢时观却毫无愧疚之意,随手到自己带来的那堆换洗衣物里头扯出来件宽袍,给他披在身上。

沈却确实是累了,连眨眼都没什么力气,殿下怕他病,因此便发了善,打算今夜就先饶过他。

可那件宽袍才刚覆上去,谢时观便又觉得自己这件袍子实在很衬他,于是欲|念再起,殿下立即便又打算收回自己这点摇摇欲坠的善心。

才要进去,便忽闻门外传来了一道由远及近的婴孩啼哭声,沈却心跳一紧,立时便支起身子来,谢时观按着他手,将他往榻上压:“不要管。”

沈却哪里能不管,当下又是着急,又是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殿下,而后拢上那宽袍,便一瘸一拐地起身开门去了。

他起得太急,手脚又软得彻底,急急地下床去,差点跪下了,好在谢时观及时伸出手去扶了他一把,抱怨的语气:“急什么?才这么会儿功夫,又哭不坏。”

两人一道去开了门,沈却着急地把那哭得满脸红的小崽子抱过去哄,雁王殿下却立在他身后,黑着张脸。

“好端端的,怎么把他给弄哭了?”兴师问罪的语气。

谷雨被他看得脊背发凉,低声辩解道:“那陶氏娘子说,这崽子是饿了。”

“才喂过,怎么就饿了?”谢时观将信将疑的,丝毫没考虑到方才这崽子吃奶时天还没黑,“夜里还吃什么东西?娇气。”

说着便甩上了门,惊得沈却怀里的思来又是一声嚎哭。

谷雨在门外停了会儿,他本来是想抱这崽子过来,再顺便开口向殿下讨一讨那张皮子的,可谢时观却几乎没给他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