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页

“我想了很久了呀。”

这样亲昵的动作,他嘴里吐出的却是这般叫沈却面红耳赤,又惊慌失措的话。

沈却衣箱里留下的每一件衣袍,无一例外的,都被他折磨过,弄得每一件都脏兮兮的,可惜后来浆洗过,便再嗅不出他留下的气味了。

到后来,兰苼院里沈却留下的痕迹几乎全都消失了,这哑巴像是从未出现过,没人再敢随意提起,因为只要是一点点同他相关的东西,都会引来谢时观的盛怒。

再找不到这哑巴,殿下恐怕就要疯了。

沈却稍一抽身,便瞥见了雁王眼里那明晃晃的贪与欲,他欲望满身,却从不遮掩,饿了就要吃,从不会让自己焦渴到这般地步。

可他眼下已经将近一年,都没有碰到能填满他无底欲壑的那个人了。

谢时观想要他。

眼睛里写着,身上也写着。

可沈却像是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烫着了,又惊又怕地缩回了目光。

殿下怎么……怎么这样了?

他想躲,可谢时观却偏偏把着他脊背腰身,叫他挣脱不得,因此便只好僵在那儿,由着他一寸寸地下压。

指尖触到他脊骨末端,却忽地又停住了,谢时观看见了他那被雪水弄脏的衣角,忽地又想起了山上那三个卑贱下作的东西来。

殿下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身上脏了,”他一点点地松开他,语气不像是在同他商量,更像是谕令,“去洗一洗。”

“洗干净。”他又说。

有些方子需得辅以药浴,因此在这小院里,用来泡澡的木桶也是有的。

谢时观立在院里,挑挑拣拣地要那两名死士把那浴桶刷洗干净,王府里有建好的池子,就是侍卫婢子,也都有可供沐浴的澡堂子,所以这竹制浴桶在殿下看来,着实很寒酸。

只是在这偏乡里,能寻到这么大一只浴桶,已然算是殷足人家,除非是撞上年节,亦或是碰上什么大日子,连陶衣如他们都不舍得用这木桶沐浴。

一是麻烦,这一只浴桶,往往要烧好些趟水,才能装到半满,她们都不是闲人,日日都有活等着干,哪有精力去侍弄这桶?二是这么烧水,也着实是很费柴火。

备好了热水,殿下便要小满去向那被锁在屋里的陶衣如要澡豆,隔着一扇小窗,陶衣如没好气地反问:“澡豆,什么澡豆?你们北人可真讲究,要洁体,只管去地里砍些秸秆来,烧一把灰溶在热水里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