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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小的娃娃,头着地落下去,只怕不死也得残了,”那人继续道,“你若不想看见这崽子见血,就把手里的刀子丢了。”

他话音落了,却没听见沈却出声,这人倒是半点也不着急,笑一笑,而后紧紧盯着沈却。

两方默默对峙着,树林间便只剩下那崽子的哭声,思来哭得满身通红,锁在他脚踝上的那根细线也越收越紧。

沈却指缝里还夹着几只毒针,他们距离得太远,倘若一次全放出去,倒还有几成把握,只是那人若中了针,人倒了,手里牵着的思来恐怕也得一道往下坠去。

他投鼠忌器,压根不敢轻举妄动。

“咱们呐,有的是时间哩,”那人继续说道,“看看是你这崽子能熬,还是你能忍得住。”

说完他又故意晃了晃手里那根细线,小崽子立即在那半空中摇摆起来,看得沈却的心都揪住了。

不,不要。

就在他出神之际,背后一只箭矢忽地飞了过来,扎进了他小腿肚。

这箭上擦了麻药,他腿上当即一疼,而后那箭上的药性攀咬上来,激地他身上一软,手上那只弯刀顿时便叫身前那人打掉了。

那人回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鞋尖狠狠碾在他前胸:“这药本是备来猎大虫的,便宜你了。”

后头那放箭的光棍也盈光满面地把玩着手里的:“阿叔你说你寻常还不许我玩你这弩,我这才上手,准头也不差吧?”

树上那人跳下来,拎着那崽子的后颈,掐着他肉嘟嘟的脸颊:“怎么生了对狼眼睛?咱们汉人里头哪有这般模样的,别是这不男不女的怪物,同这林间野狼苟合,才生出下这孽种吧?”

那光棍也笑起来,又发了狠地往沈却身上踢了几脚:“娘的,这村里本来就没娘们愿意跟我,如今我脚也坡了,又到那牢狱里走了一遭,都是拜这怪物所赐!”

为了将他从那狱里捞出来,他阿伯不知动用了多少关系,求爷爷告姥姥地,使了不少银子,这才叫那知府松了口。

还要他出狱后,将他禁足在家中,开春前不许他出门来,可他怎么肯甘心待在家里?

一想到这妖物还在那寡妇家里逍遥快活,这光棍便气得牙痒痒,日夜辗转,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沈却眼下身上药性发作,浑身都是软的,连挣了几回,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都失败了。

“别挣了,老实点,这药原是给大虫用的,那般猛兽都吃不消,何况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