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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沈却听见沈落又开了口,一点哽咽的腔调:“往后若是有机会,哥到那边看你去,你等着哥啊。”

沈却怀里揣着他给的钱袋,人缩在那暗无天日的暗层里,哭得整个人都在抖。

与此同时,王府内院里。

雁王殿下发了好大的一通火,他彻夜未眠,这王府上下便也都得跟着一起熬。

派了那么多人去寻沈却,昼夜不歇地就找这么一个哑巴,竟然至今连半点踪迹也没翻查到,殿下只觉得荒唐至极。

“一群废物点心!”谢时观坐在正厅里,手边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让他给摔得四分五裂了,跪在地上的一个家仆额上甚至还见了血。

“那么大个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找不到?”谢时观冷冷地,“再在本王面前说这句话,就拉出去乱刀砍死,尸体也不必收敛了,丢去城外乱葬岗喂野狗,好歹不算白活。”

王爷一开口,厅内压根无人敢开口,一众家仆都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到那砖石地底下去。

半晌后,却见那厅外有个在王爷屋里伺候的新罗婢,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而后择了处没碎碴的地儿跪下了。

胆战心惊地给那上首的人磕了头,这才磕磕巴巴地开口道:“禀、禀殿下,芜华今晨收拾屋子时,在您妆台上发现了这个,看着不像是您的东西,想着拿过来让您瞧一眼。”

谢时观站起身,接过那只囊袋看了眼。

锦袋上绣白鹭立雪、池跃金鲤,不算多好的手艺,可胜在精细,打开来,又见里头装了只木雕,用的是檀木,触感细腻,不错的质地。

雕的是一只木雁展翅,还算精巧。

这京都里没人会无聊到给他送这种礼,况且能随便进到他寝屋里的人,就是在这府上都寥寥无几。

所以这东西的主人……只会是沈却。

谢时观攥紧了那只雁,心里却念着那哑巴的名,人都跑了,还留只破雁给他做什么?

手上越收越紧,锋利的翅羽嵌入他掌心,可他却半点也不肯罢手,那哑巴怎么敢跑的?他又是怎么敢……连自己这个主子都不要了?

底下的家仆婢子们一动也不敢动,余光悄悄觑着雁王面色,就见谢时观的脸色越来越差,往日里常见的那张笑脸像是被撕开了一道裂缝,压在底下的那如海般的情绪霍然决堤,叫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狰狞。

最后连那只木雁都被他狠狠摔在地上,鸿雁“咔嚓”一声断了只翅羽,躺在那一地的狼藉之中,显得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