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章见她面色骤然发白,担忧问:“东家身子又不舒服了?我让人去请大夫来。”
“不了,”苏锦烟摆手:“今日就谈到这吧,我要歇息会儿。”
苏锦烟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每次听见别人劝她莫要多想,她偏偏忍不住多想。
霜凌扶着她匆匆回到屋子里,拿金丝软枕垫在她腰后。说道:“小姐,我去端些糕点过来。”
苏锦烟平时只要吃些零嘴儿,心情就能愉悦些,可今日她实在没胃口。
“你下去吧,”苏锦烟道:“我想睡一觉。”
霜凌出门口,苏锦烟缓缓靠在软枕上,将被子高高地拉上把脸也盖住。
如果尉迟瑾再没消息,她恐怕也支撑不住了。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担心尉迟瑾,也从来没这么恐惧过会失去尉迟瑾。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到一旦想起尉迟瑾真的离她而去,她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慌乱——
无助——
除了无边无际地等待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实在糟糕。
睡觉的时候,她好几次梦见曾经跟尉迟瑾在一起的日子。
在国公府时,他总是自大惹人厌,自己忍着耐性哄他,而他越发得寸进尺,不停试探你的底线。那时的他真的是可恶极了。
在定州时,他高傲却又倔强,像个要糖的小孩,得不到就生气,却还要故意装作并不在意的模样。彼时自己漠不关心,想来他定然心中是极不好受的。
在荷州时,他死缠烂打,像个泼皮无赖,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总是找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接近她、关心她,却还要嘴上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