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是听见幼儿的哭声蓦地想起曾经做的梦,梦里的孩子也是这般哭,哭声揪心得很。
她抬脚走过去,小厮们赶紧上前去给她开了条路出来。百姓们见来了个衣着华丽的妇人,也纷纷小声了些。
那寡妇看起来实在年轻得很,约莫十五六的模样,怀里抱着着个幼子,看起来才几个月大,张着小嘴儿哭得撕心裂肺。
霜凌蹲下去询问:“你们到底为何而哭?”
那小寡妇被人指指点点抱着孩子缩成一团,听见声音便抬起了头,嗓音嘶哑,显然是哭了许久的缘故。
“贵人,”她说:“我没有不检点,我们母女从外地来投奔哥哥嫂嫂,可嫂嫂嫌弃我带着孩子不干活,铁了心要将我赶走,更是污蔑我与人通奸,说我的女儿是同那奸人生的。”
“可我”她眼泪又掉下来:“可我真的没有。”
闻言,周围瞧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变少了,风向所有转变。
“你从何处来?”苏锦烟问:“你婆家人呢,就不管你们?”
小妇人摇头:“贵人,我婆婆见我生的是个女儿,便将我赶了出来,我实在是没地方去了才独自带着孩子投奔哥哥,却不想”
“你可有路引?”苏锦烟问。
“有有有,”小妇人从怀里掏出来给她看,希冀地求道:“贵人,我是正经的良民,我如今盘缠也被她们扣了去。求贵人行行好,我会缝补会绣花会许多事,贵人若是不嫌弃,收留我们母女时日,只求贵人给口饭吃就行。”
苏锦烟接过她路引瞧了下,见这母女两大秋天的衣衫单薄,于心不忍,便说道:“霜凌,将她们带上马车,咱们回去。”
张叔在宜县东城繁华之地买了座宅院,四进的院子,外院有书房有马厩,内院有园子还有个养鱼的小池。听说前主人是个儒雅豪绅,后来被族中子弟接去养老享福了,这才将宅子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