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殿内顿时寂静,落针可闻。
皇后面色铁青,尉迟瑾疯了不成?不仅打断圣上说话,还敢抗旨不尊。席上的璟国公府众人也赶紧跪下来,不敢言语。
好半晌,璟国公才战战兢兢地上前去:“皇上,逆子近日因江南案子忧心思虑,难免头脑不清,还请皇上恕罪,这桩婚事老臣替逆子应下了。”
皇上僵硬的面颊这才不紧不慢地扯了个笑,冷眼看向尉迟瑾:“尉迟世子如何说?”
“皇上,”尉迟瑾再拜下去:“臣罪该万死,断不能领旨。”
这下,皇上面上的笑也维持不住了,好端端的宫宴因为这场赐婚闹了个无趣,他沉着脸看了皇后一眼,眸中愠怒。
太子见势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父皇,您有所不知,尉迟世子从江南回来连夜赶路不眠不休,前日在儿臣东宫都差点站着睡着,听说回府又是躺了一天一夜,想必这会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依儿臣看,这赐婚也不及一时,”他笑道:“等尉迟世子何时头脑清明了,儿臣自会拎着他进宫领旨。”
一国储君出面圆场,总算将此事勉强兜了下来。
席罢,尉迟瑾匆匆离了皇宫,太子内侍追了上来:“尉迟世子,殿下有请。”
尉迟瑾步履踉跄,闻言打了个酒嗝,摆手道:“我知表兄想说什么,你回去跟他说,改日我上门谢他。”
他接过侍卫递来的马江,翻上马翻了好几次也没能成,还差点跌倒。内侍见了摇头无奈,转身回去禀报去了。
尉迟瑾好一会儿才坐上马,望着虚空的夜色,眼里渐渐清明。
“世子爷,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