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出荷州,就收到了张叔的信。”苏穆知道:“他求救官府无门,便立即派人通知了我。”
那日在城外被流民冲散后,张叔他们也不知道苏锦烟去了哪里,只知道是消失了,去官府报信结果反被训斥一顿,说龚知府治下不可能有流民出现,若是再胡言乱语则要下大牢。
张叔无法,只得另外想法子,赶紧写了信给苏穆知求助。苏穆知彼时正在荷州边境优哉游哉赏景,收到信后就立即赶了回来。
却不想,尉迟瑾早一步将苏锦烟救了出来。只不过,他到之后却没见着尉迟瑾的人影。
苏穆知看了眼苏锦烟的肚子,问道:“孩子的事,他还不知道?”
随后不等苏锦烟回答又兀自点头:“也是,他若是知道了定然不肯走了。”
“你为何不愿跟他回京?”苏穆知又问:“往后孩子出生总归需要有个父亲才好。”
“六叔何时也这般俗见了?”苏锦烟笑道:“我眼里的六叔向来都是独来独往、逍遥天地之人。”
“此言差矣,”苏穆知交叠腿往后一靠,懒懒道:“我只是以人之常情来考虑此事罢了。”
“何谓人之常情?”
“常情便如此时的你,”苏穆知揭穿她:“分明心里也不舍,为何就非要将人赶走?”
“我哪有不舍了?”苏锦烟垂下眼,卷长的睫毛掩住眸中思绪。
“莫要嘴硬,六叔还不了解你么。”苏穆知笑问:“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苏锦烟顿了片刻,说道:“我们不是一类人,婚姻讲究门当户对,此话虽俗,却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