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檀玉,苏锦烟忽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半晌,她才缓缓点头:“既如此,那我让他们收拾下,与你一道去荷州。”
“不急,”檀玉说:“明日出发也可。”
定城。
尉迟瑾面色黑沉地站在一官员府邸门口。此时门口已经破败不堪,到处都冒着被火灼烧的黑烟,且黑烟中夹杂着难闻刺鼻的气味。
那气味蹿入他鼻尖,惹得他又忍不住闷咳起来。扶着门柱,咳得火星子都要出来了,连眼角也溢出了些水润。
耿青劝道:“世子爷,要不您先回去歇着,这里有属下跟刘大人在。”
“是是是,”那刘大人也赶紧附和:“大人生病未好,还请多歇息。您放心,下官定然将此事处理妥当。”
尉迟瑾咳完,冷眼睨他:“我如何放心?才两日时间,便捅出了这么大个篓子。”
刘大人入仕有五年,如今被尉迟瑾这么个刚及弱冠的人训斥,心里自然不舒坦。可事情确实是他之过,因此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受着。
随着案子逐步深入调查,定州城大半的官员都牵扯了进去。其中一位官员,自知死路一条,想着与其让自家老小被发配奴籍任人践踏,倒不如全家人死了一了百了。
于是趁着夜里在府上放了把火,府上老小十数口人,哭天喊地。尉迟瑾听闻消息,连夜赶来救火,索性放火之地里后院还有些远,将将才烧到前院,他就带人赶来了,将后院女眷们都救了下来。
但那位官员已经被烧死在书房,算是畏罪自杀。
也幸好他来得早,如若不然,贪污案子下出现一家十数口葬身火海之事,定然会让朝中人趁机捉把柄将此事闹大,届时光御史们弹劾都够他喝一壶。
此时,咳嗽过后,他面色苍白,又加上一夜没睡,这会儿疲惫又憔悴。在定城这段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