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瑾心口堵了个结结实实。之前让人布置这里时, 还以为她能触景生情,感念一点点曾经的夫妻之义。倒不想,女人绝情起来比谁都狠。
上完药,苏锦烟随口问了句:“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尉迟瑾答得飞快, 唇角勾着抹无赖的笑意。
苏锦烟斜睨他两眼,又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口吩咐人准备饭菜,这才走回来问道:“既然证据已经到手,那贪污的案子是不是也快了结了?”
“你急着走?”
“嗯,”苏锦烟道:“我还有许多事要去处理,不能在此待太久。”
闻言,尉迟瑾又莫名情绪低落起来,适才的好心情也渐渐消散。
少顷,他问:“你要离开定城?”
“这是自然,”苏锦烟说:“等定城这边的事稳定下来,我得继续往南边去一趟。”
“锦烟,”尉迟瑾胸口微酸,欲言又止地:“你就真不想再回上京了吗?”
“天下这般大,你要去哪?你处处漂泊,可想过要归家?”
苏锦烟愣了下,她自己都不知家在哪里。曾经以为苏家就是她的家,可后来看惯父亲跟继室的孩子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后,她才发现自己没有家了。
而尉迟瑾更不可能是她的归宿。
苏锦烟沉默了会儿,而后忽然问:“尉迟瑾,放手就这么难吗?”
“我”
尉迟瑾此时堵得难受,心口也密密麻麻地刺疼,他试着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难吗?
他想,应该是难的吧?如若不然,为何总是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