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片狼藉,全是碎玻璃碴子,踩起来咯吱咯吱,又有些发黏,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红酒香味。
“你能主动找我,我很意外。”
何均郁率先开口,权茶慢慢朝他挪过去。
“我刚刚出去的时候遇到何均泰了。”
“嗯,他跟你说话了?”
“没注意到我。”
何均郁没再说话。
权茶抿了抿唇,正犹豫着怎么开口,突然感觉手腕一紧,整个人几乎倾到了何均郁身上。
“他和父亲都想弄死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权茶:???
何均郁的声音不大,攥着她手腕的力度有点大,修长的指节正隐隐泛白。
“你父亲还是我父亲?”抽不出来,权茶干脆用另一只手撑在沙发边缘,防止自己彻底掉进他的怀抱。
“……”何均郁轻轻笑了一声,没什么感情。
“父亲可以理解,”他没回答她的话,“毕竟从我出生那天起,他就不待见我,甚至希望我夭折在襁褓……如今只是体会了我千分之一的痛苦就受不了,实在可笑。”
“至于何均泰……”何均郁似是在喃喃自语,“想着以前他是唯一对我还可以的人,才养着他,现在居然蠢到和外人联合。”
他的语气很轻,几乎听不出什么起伏,但权茶明显感到,周边气温骤降。
她刚想说“我对你们的家事真不感兴趣,我是来说正事的”,就听见何均郁的呼吸陡然变得十分急促,似乎正在遭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权茶汗毛都竖了起来,狗血韩剧在脑中一一闪现,他不会被何均泰下了什么毒,死在她面前吧。
“药在前面柜子第二格,帮我找一下,旁边有水。”想象只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