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保姆拿着药箱返回主卧,帮他清理了伤口然后上药缠绷带,好在那摆件是木头的,也不太锋利,没有碎碴在肉里,保姆也能处理的来。包扎好之后,陆柏谦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突然握起了拳,等再松开,洁白的绷带上赫然又是一片血迹。
刚凝了血的伤口又被崩开了。
保姆合上药箱,一抬头,便看到这一幕,吓得不轻:“陆先生,您手不要用力,得养几天伤口才能愈合。”
陆柏谦没答话,但是心里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他知道的是,在他弄裂自己的伤口,感受到从掌心传来的疼痛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快意。
那种快意能让他暂时从狂躁的折磨和无时无刻不在困扰他的思念与懊悔中脱离出来,得到短暂的轻松,疼痛侵占了他的思维,就让暴戾和痛苦的情绪短暂的让步了。
身体上的疼痛,比精神的折磨好受多了。
可是随即陆柏谦便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弄得后背一冷,以手抵额,苦笑起来,没了辛辰,他不会真的要疯了吧?
他一会儿发脾气,一会儿砸东西,一会儿又笑,把保姆弄得胆战心惊,陆柏谦看了她一眼:“景煜的老师来了吗?”
保姆道:“刚来,我出去拿药箱的时候看见他进门。”
陆柏谦点点头:“帮我把熨好的衬衣拿来。”
保姆道:“不吃点东西吗,您昨晚喝了酒,空腹对胃不好。”
陆柏谦随意道:“不了,没胃口。”
说着便起身去洗漱了。
合裕大厦顶层的办公室,何一励本以为陆柏谦昨天刚处理完积压的事务回家了,怎么也要好好休息几天,没想到今天上班的时候,陆柏谦已经到了,手上还缠着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