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早有天会腻。”许红枝言之凿凿。
见我没回答,他以为我默认了,转头发现我把两只耳朵堵住。
许红枝:“……沈裘雨,你成年了。”
“我都成年了,你不能把我当小孩看,我就是喜欢你。”我借机拉住他的手腕,许红枝的手腕很细,刚好够我一只手握住,“红枝,我不会腻。”
这一次,许红枝没有回避我,直视我的眼睛。
“x大的初试过了,我下下个月要去复试。”他说,“沈裘雨,我最多在这里呆到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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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看许红枝的朋友圈,他很少发日常,拉黑我的好一阵都没有发过东西,唯一一条是凌晨两点还在学习的笔迹照片。
我知道许红枝之所以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是想我趁早放弃,他早已摆明了态度,即便是能收到消息也不会回我。
我每天雷打不动地三条早中晚安,期间还夹杂一些碎碎念。
开学后我又开始上补习班,每天经过花店都看不到熟悉的人影,却还是习惯性地向里面张望。
对面的宠物医院经营的不错,我偶尔会升起收养一只流浪猫的想法,但每次都只是在窗口看一看。
离高考越来越近,最后一次补习结束,下课后我在花店门口站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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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的门被推开,有人站到我眼前。
“你等的人不会来。”店员小姑娘跟我说。
我朝她笑了下,知道许红枝不会第二次出现在我面前,只是把这里当做定点,它一直在,对我来说是一种心理暗示,我会心安。
“你们吵架了啊?”她问。
我微微怔住,老实回答:“没有。”
“那直接去找他嘛,在这里伤春悲秋什么劲,烦死你们这些在朋友圈秀恩爱的臭情侣。”
见我还是一脸蒙的神情,她也愣住了,“你俩难道真的为了那支玫瑰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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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小姑娘大概是误会了我和许红枝的关系。
我跟她进了花店,看到她的工牌才发现她比我和许红枝的年纪都大,只是个子矮。
我在她的好友圈里见到我没见过的许红枝,那朵皱巴巴的玫瑰被他养起来,时不时修枝换水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但玫瑰的花期本就不长,更何况是单独剪下来的一支。
许红枝最后一张图发它枯萎的样子,配字是:果然还是不行。
我好像能想象到他每天精心呵护花朵的模样,他的手那么巧,抚过每一片枝叶,竭力要把花期再延长。
那天我应该坚持把那束看了很久、想了很久的花送出去,我给他一朵残破的,他也照样收下了,想要养活它。
我恨自己没有坚持。
因为过往无法挽回,我便开始畏手畏脚,失去争取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