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相处的十年里,我们对彼此很熟悉,对彼此的想法也略能猜到一二。
“你明明知道答案。”我说,“你明明看到了,我在路灯下吻他,在教室里吻他。”
我攥住隋羽的手腕,稍一用力他便吃痛松开我。
隋羽的头发微卷,眼睛大而圆,唇抿成一条线,看我的眼神仍旧任性。
他要找我算账,要我给一个说法。
“你明明什么都看到了,还想要我让给你。”我嘴角的笑意终于落下去,他扬头看我,而我眼底注入冷漠,“隋羽,不能世上所有的好事都被你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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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隋羽从小一起长大。
从小到大,不停惹祸的是他,收拾烂摊子的是我。
隋羽出生在和睦的家庭,有疼爱他的父母,就连我也对他百依百顺。
第一次见他,是父母拿着精细挑选的礼品,带着年仅七岁的我登门拜访。
他的父亲是我父亲的上级。
他们把我推向隋羽,要我照看好他。
隋羽被一群小朋友簇拥着,却只拉住我的手。
因为我是他的新玩伴。
凡是新的,总有几分新鲜感。
鱼缸里的水溅进我眼里,质问声随之落入耳畔。
我转回头和隋羽委屈的小脸正对上,眼睛生疼,父母的指责没有停。
我什么都没有做,却什么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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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在家附近的小学上学,后来为了方便“互相照顾”,父母托了关系把我转到隋羽所在的学校。
我被迫和以前的朋友断了联系。
照顾隋羽是父母交给我的职责。
他受的所有委屈我都要帮忙讨回来,哪怕是我让他委屈也不行。
我严格遵循着这一准则,高二那年甚至帮他打了长期欺负他的人,为此被学校通报,留了一级。
留级的事父母很生气,我说是为了隋羽。
他们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第一次听到他们说:“你疯了吗?!那也不行!”
我压下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落在出离愤怒的两个人身上。
“抱歉。”
我并不感到抱歉。
“我以为什么都要以他为先才行。”
我的语气里带着挑衅。
我做的不对吗?
我明明很优秀地完成任务了。
我是告状精,是讨厌鬼,是随便什么无所谓。
我和隋羽向来不对付,我说的话他不听,他惹事遭殃的是我。
我们总是在暗暗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