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地处荒凉,很少见有新鲜水果,钟既偶尔会买些苹果香蕉之类的,像这么贵的水果,周琦澜已经有七年没见过了。
他从前抱着一盆草莓,用不了十分钟,一个人就能把它吃完。可现在冬天,周琦澜怕凉,不太敢吃。
他看了会儿书,周乐湛在旁陪着他。自周琦澜出狱以后,周乐湛鲜少出门,手里的事情交代给下面的人,自己则一直在家陪着他。
周琦澜服刑期间,周乐湛花了五年时间将自己彻底洗白,名下所有的黑色产业一律切断,切不断的,便将势力分散,已不再掌权。
其实这十年间,周乐湛也攒了不少积蓄,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周琦澜进去后,也让周乐湛明白了一个道理,钱是永远赚不完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同样的错误不会犯两次,他不能有把柄,不能有污点,他不会再一次地让别人威胁到周琦澜,他不能失去周琦澜两次,这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
周乐湛已经完全戒掉了吗啡。人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周琦澜为护他周全,挡在他前面,又怎会再舍得做尽伤他心的事。
周乐湛戒掉吗啡,洗白自己,周琦澜十年牢狱顶罪,从今以后,再也无人能将他们分开。
周乐湛抽掉他手里的书,脱去衣服将他压在沙发上。周琦澜高潮时,总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周乐湛不知道他这七年受过的伤,不知道他尿血,不知道他有心因性阳痿。钟既治好了他的病,七年后,他全须全尾地回到周乐湛身边。那无数次尿血画面,有快感却没有高潮的性爱,好像都是假的,就像一场梦。
真真假假,浮生若梦。梦里的钟既不过是周琦澜的幻想,梦醒了,他也跟着一并消失。
余韵间,周琦澜抱着周乐湛,“你认识钟既吗?”
周乐湛问:“谁?”
周琦澜说:“一个对我很好的人。”
“不认识。”
“哦。”
在周思放学回来前,周乐湛已经将沙发清理干净了。周思雀跃地跑到周琦澜面前,欢呼道:“我觉得这次我考得非常不错!因为试卷上的题我都会写!”
“嗯。”周琦澜搂着他坐下,“考一百的话,过年奖励,想要什么都有。”
周思怕吹牛吹大了,“那不考一百呢?”
周琦澜忍俊不禁道:“也有。”
“哦!好耶!”周思这下放心了,吃草莓吃得嘴角汁水横流。他正高兴地吃着草莓,回头突然看见周琦澜侧边脖颈和衣领下的锁骨有好几处青紫的印记,好奇问道:“小叔叔,你这里怎么弄的?”
奇怪,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啊。
周琦澜拉紧领口,“没事,不小心碰到桌角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