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上船搬卸七八十趟,周琦澜卸了一天的货,休息吃饭时和工友挤在仓库,盒饭已经凉了,米饭硬的像在嚼蜡。周琦澜腿疼,仓库没有座椅,捧着冷透的盒饭直接坐在地上。周琦澜饿了一天,连着三顿没吃,冷硬米饭掺着油腻荤菜,周琦澜吃完后胃里作疼,疼得全身发冷汗。
他坐在角落,一帮工友正在聊天,散烟时也分了一根给他。
烟是大前门,很便宜,三块钱一包。
周琦澜凑近火机,点了火,猛吸了一口。他以前不会抽烟,但他现在却学会了抽烟,抽得多了也不会再那么容易被呛到。
他疼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倾诉,只能忍。
码头没有小商铺,只有身前扛一块四方木板,上面铺满香烟,沿着码头一路叫卖的。
周琦澜买了一包黄山,十四块,还买了一个火机。
他躲在厕所里抽烟,点烟的手都在抖。他咬着烟嘴,不敢出声,扶着墙小解。
周琦澜尽量每天让自己多喝水,但有时忙起来会忘记,也没有时间喝。
尿出来的血是深粉色的,他疼,不敢尿,移开环,一点点往出挤,前后用了三四分钟才尿尽。
他提上裤子,在洗手池前站了好半晌,后背冷汗,直到烟烧尽了,他才推门出去。
周琦澜沿海边一路走回去。他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去,站了好一会儿,才掏出钥匙打开门锁。锁开了,门从里面推开,周乐湛一把将他拽进来压在墙上。
周乐湛撕开他衣服,咬他前面的环。周琦澜吃痛,下意识地弓腰躲了一下。
周乐湛察觉到了,恶狠狠道:“你躲我?”
周乐湛蹙眉,贴着他脖颈嗅了嗅,“你刚才和谁在一起?”
周琦澜看着他,“没有人,只有我自己。”
周乐湛不信,“只有你自己?你觉得我会信吗?只有你自己那为什么你身上会有烟味儿?”
周琦澜站在那里,“我自己抽的。”
“你根本就不抽烟。”周乐湛将他狠掷墙上,“你觉得我会信吗?你到底和谁在一起!说!”
周琦澜后背重重地磕了一下,仍是看着周乐湛,“我说了,没有人,只有我自己,是我自己要抽的。”
周乐湛怒道:“你还想骗我,你根本就不抽烟!”
周琦澜面对他,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他不信。既然不信,周琦澜再辩驳也是无用。
周乐湛不信,于是又开始口不择言骂一些难听的话。
周琦澜没有解释,这两天他学会了煮菠菜虾仁粥,守在电锅前搅动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