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湛出现吸毒中期的一些反应,瞳孔散大,不自觉地流泪,“哥,哥身上疼,真的疼,给哥一只吗啡好吗?一只,一只就可以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没有多少,打完这一只哥就戒,一定戒好吗?”
周琦澜不知道毒瘾发作是什么感觉,但肯定是不好受的,周乐湛一直发抖,可能是冷的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周琦澜把被子裹在他身上,“周乐湛,忍过一次就好了。”
见这招没用,周乐湛又谎话胡诌道:“嗯,嗯,不给就不给吧,哥不要了,哥听你的。那你先、先放开我好吗?我都答应你不要了,我、我不做什么,你放开我,我不跑,哪也不去,也不会再打你,你信哥,你先、先给哥解开。”
吸毒之人这时所说的话自然是不能信的,瘾发作时,什么都说的出来。周琦澜还是没有给他解开。
周乐湛见他根本不心软,于是破口大骂道:“婊子!”
周琦澜眼瞳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他疑惑、不解、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周乐湛,后者用最不堪的污言秽语羞辱他。
“婊子!”他说,“你都被程九操烂了吧?”
周乐湛神情阴翳,口无遮拦道:“我说程九怎么没有伤你呢?你一只下贱的母狗想也知道,敞开腿求他操你,早就被玩烂了吧?”
“一个被我玩过的婊子,他倒是不嫌弃。”周乐湛用最伤人的利剑刺伤他,冷笑道,“也对,程九也只配捡我穿过的烂鞋。”
周琦澜敛了敛神,心口钝痛。他该知道周乐湛言不由衷,完全是被毒品控制,可还是难免会难过。最亲的人,总是伤人最深的,他死死捂着心绞的胸口,痛得一时难以喘息。
第30章
他知道什么话最能伤他。
他将痛苦归咎于周琦澜不给他吗啡,他用最难听的话羞辱他。周乐湛痛苦痉挛地全身哆嗦,他太痛了,仿佛有千万只咬虫正在他身体里肆意地爬动,清晰地感知它们正沿着脉络啃咬,周乐湛痛得打滚一头砸向墙面,周琦澜拦在他面前一把抱住他,安抚道:“很疼是不是?”
周琦澜轻轻抚拍后背,“我知道你很疼,但这吗啡迟早要戒,我知道这过程会让你觉得不好受,周乐湛,有我陪着你,相信我,熬过这一次就好了。”
周乐湛痛苦地抽搐道:“滚!”
二人躺在光秃的硬板床上,周琦澜望着头顶明晃的吊灯,“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周乐湛整个人不停地颤栗,周琦澜抱着他,笑了一下,说:“这里没怎么变,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也是,其实算算,我们离开也没有几年。六年?还是七年?”
从前三不管的地方还是老样子。
“还记得以前住这儿的时候,你只顾着打拳赚钱,每天早出晚归,总见不到你人,其实每次你去地下打拳我都很担心你,赢也担心,输了我更担心。”周琦澜和他讲以前的事,“你那时候每天带一身伤回来,旧伤未好又舔新伤,我给你擦跌打酒,你要我长大别学你,好好读书。你从不让我因为钱的事操心,你说你会想办法。我知道,只要是关于我的事,周乐湛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