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倒是不介意,笑了一下,“你可以不洗。”
周琦澜爱干净,就是断腿断手那几个月都要缠一圈保鲜膜去洗澡,更何况现在身上手上还沾了蹭不掉的血迹。
他倒是不怕被人看,读高中那会儿,班里同学都玩儿了命的学习,晚自习下课回到寝室都十点了,夏天热、出汗多,八人寝室一个个排队洗澡不知道要洗到什么时候,高中三年时间宝贵,哪会在洗澡排队上浪费时间,所以通常都是三两个人一起洗,自己有的大家都有,更没有人会看。
后来高二那年,周琦澜就不和同学一起洗澡了,因为那时候周乐湛给他穿了第一颗钉,在左边乳头上。他宁愿等到十一二点,等所有同学都洗完了,才悄摸地冲进浴室,锁上门一个人洗。
再后来钉穿得多了,周琦澜就不再进公共浴室和公共厕所了,去厕所也是去单间。
周琦澜没犹豫多久,抬手脱了那身带血的衣裤,进了浴室的玻璃隔间,背对程九打开了花洒。
程九说不走还真不走,不过爱看就看,没什么稀奇的。只是背后那道赤裸打量的视线着实让人不太舒服。
程九离开那年,周琦澜才十六七岁,正是长个抽条的年纪,不合身的蓝白校服罩在身上,宽大的就像偷穿了件橱窗衣服,全身没个二两肉,衣服一脱,胸前肋骨清晰可见。
其实周琦澜现在也瘦,但比那时候好多了,褪去了青涩稚嫩,长个儿了也没年少时那么瘦了,不再是风一吹就倒的竹竿子。
周琦澜站在花洒下,湿热的蒸汽让玻璃蒙了一层雾,所视之处虚实朦胧。背部线条紧实,腰窝凝了两颗欲坠不坠的水珠,皮肤白净无瑕似一块上等脂玉,尤其是两条长腿,劲瘦匀称,又直又长,干净且漂亮。
但他前面却打了很多钉。
程九很早就知道他有乳钉,他还知道这都是周乐湛穿的。但以前没有这么多,现在连茎头上都穿了一个。
程九舌尖顶了顶牙根,站在浴间的玻璃门前,问:“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离开吗?”
要搁昨天之前,周琦澜也许还会好奇,但他杀了十七,周琦澜只知道他现在就是个思想行为都不正常的疯子,没有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更不想知道原因。
周琦澜关了花洒,雾气来不及散尽,他转身对拦在门口的人道:“让开。”
程九视线下移,看见了左胸乳的那条疤,这里穿得第一个环,但上面的环被人生生扯了下来,留了一条极细的疤。
周琦澜浑身水珠,发梢往下滴水,重复一遍,“让开,我要出去。”
程九侧身让他出去。
“看够了吗?”周琦澜擦干身上水渍,随手扔了毛巾,赤裸地站在他面前也没遮掩。
程九了解周琦澜,就算现在冲上去把他强暴了,过程中也许会遭到反抗,但事后他只会当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不痛不痒,更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因为周琦澜根本不在意,他性格如此,所以这其中还缺少最重要的一环。
不急,周琦澜迟早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