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粗犷的声音打断他:“现在说这些马后炮的话有什么意义?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事。”
气氛凝重,这次连位高权重的云伯都来了,“既然能买通郑墨,不妨让他去打点。”
那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周琦澜始终记不得他名字,只记得他声音一直这般粗鲁野蛮,所以给他取了个绰号叫阿粗,满屋子都是那阿粗的大嗓门,“说白了就是要钱!要我说就不该惯着,就该把人绑了,我就不信没个妻儿老母的,我看他们这事谁敢!”
“你怎么总这般无理?道上规矩,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家人……”云伯掷地龙头拐杖,气道,“你这般坏了规矩,将阿湛颜面置于何地?”
“云伯,江湖早就不是你当年的江湖了,还规矩呢?我呸,”阿粗嚎嚷道:“枪都顶脑袋上了,你还搁这儿讲规矩?一把老骨头了,该钓鱼钓鱼去,该退位退位去,霸着个位置不拉屎。要我说啊,湛哥,这事儿就让我去办,出了事我游义顶着。怕他个蛋!”
云伯被这无理痞子气得不轻:“游义,你你……你说什么!”
一旁的人赶忙劝架:“云伯,别跟小辈一般计较。”
二爷也劝和:“好了,不要吵了,今日来是为什么?不就是商量对策来了?怎么自己人先反起来了?”
“你们俩有话好好说,游义你先坐下。”跛子去拉游义,“云伯,你也别气,气大伤身。”
“大家都少说两句……”
众人争辩不下,你一言我一语,都等着周乐湛发话。周乐湛垂眸,半晌,轻叩桌面,吵闹的一帮人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周乐湛道:“周琦澜,不要站外面偷听。”
既然被发现了,那周琦澜也不藏了,直接推门进去,大摇大摆地搬了条椅子坐跛子旁边,一点儿都没有偷听被抓的尴尬,往那儿一坐,正好连理由也不用找了。
周乐湛睨他一眼,“出去。”
周琦澜脸皮厚,赶也不走。
事情棘手,云伯和二爷为此特地赶来,未能商量出解决办法,总不能折腾二老总往这跑。
周乐湛没再管他,示意众人继续:“不用管他,你们继续说。”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周琦澜不插手道上的事,说话也收敛了些,“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我看也解决不了,目前也只能静观其变。”
云伯凡事稳重,“当下之急还是要先找出这幕后之人,才好想应对之策。”
“其实也不一定能查到我们头上,不还有个郑墨吗?”
“办法总归是有的,若是自乱马脚不正巧着了道?让暗处的人寻了机会,这不正是他想的?”
“其实对方完全可以悄没声息地整一出,可他为什么没这么做?如今闹出这般大动静,也许目的不在于此?既然想引起我们的注意,可能真是为钱来的?”
“不管目的是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来者不善。”
……
……
众说纷纭,耗一下午也未能商量出对策。
一众人在等周乐湛敲定主意,周乐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桌子上,略一沉思,缓声道:“这事不急。”
周乐湛看了眼时间,“天色也不早了,已经吩咐厨房去准备了,大家吃过晚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