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涴笑着跟她摆手,赶施玥走。
施玥嗔怪瞪她一眼, 细腰一扭,真走了。
走进酒店大堂, 拐到视野盲区,施玥扒着大理石巨柱看一眼,这才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另一边赵阔接到信息后赶紧给梁束打了一通电话。
梁束正在靠在保姆车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听到手机响,忙捞起来, 待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后眼底的光又沉寂下去。
接起来, 懒声问, “什么事?”
赵阔与他说了两句正事, 听梁束心不在焉, 立刻恨铁不成钢。
赵阔毫不留情嘲笑梁束:“人家都不来找你,你还按计划走?”
梁束撩起眼皮不以为意道:“我要做的事, 跟她有什么关系。”
赵阔气笑:“行, 你就光嘴硬吧你。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怎么光嘴硬?”
梁束不服, 他今天在片场对她视而不见, 一句话都没对她说。思及此,梁束周身更冷,冷嗤道,“施玥天天把你哄得跟傻狍子似的,你懂什么。”
话音落梁束就品出这句话的酸涩。
这股酸涩很快涌到胸口,将他淹没。他皱眉不耐道,“行了,没事挂了。”
说罢利落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手扔到桌子上。
手机一角撞到桌面,翻滚摔到地上,咚一声闷响。
梁束跟没听到似的,一动未动,连眼皮都没掀动半分。
倒是坐在驾驶座上的余遇被吓得一哆嗦,从后视镜不停往后瞟如坐针毡。他看向窗外的红日暮霭,想说话也不敢。
今天离开片场后,老板不说去哪,反正不回酒店。
他开着保姆车漫无目的地在怀城乱逛,踩油门踩的右腿都发麻,老板才发善心让他开回酒店附近。
但也不回去,停在距离酒店一公里的荒地附近。
他们都停这半个小时了。
又过一会儿,余遇往后看。
看到老板睁开眼正出神看向窗外,余遇壮起够胆,硬气头皮开口询问。
“老板,六点半了,咱回吗?”
梁束托腮静默片刻,“回吧。”
“不回做什么呢,反正没人在乎。”
车内安静,老板这声呢喃余遇听得清清楚楚,头皮立刻一麻。心里求爷爷告奶奶,祈祷老板娘一会儿能主动现身,好好给老板顺顺毛。
今天老板在b组拍戏,整个剧组的氛围不说落针可闻,也能称作鸦雀无声。大家都瞧出来老板心情不好,大气都不敢喘。
可压抑了。
可惜余遇内心的哀嚎祈祷并未能传进安涴耳朵里。
安涴晚上又去陪楚时卿。
楚时卿一个顺风顺水长大的娇小姐从没受到这种算计和打击,像被摧毁的蒲柳一般瘫在床上怔然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