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隔壁熟悉的一声闷响。
撑着手臂坐在床边的安涴回神,侧头看向墙壁,又捞起手机看眼时间。
“这么早就睡了啊。”
酒店隔音不好,这两天她听隔壁的动静大概琢磨出来,插充电器是他睡前的最后一步。因为这声闷响之后隔壁就会彻底安静。
刚离开时冷气开大,回来时有点凉。安涴钻回被子里,将自己缩成一团。
闭上眼刚刚在隔壁,剧情里的摩天轮,她十八岁的钻石耳钉不断在眼前变幻,最后一阵烈焰,将它们通通烧成黑色灰烬。
其实她有很多话想问他。
可现在身份不对,时机错过,她只能藏进梦里。
双眸酸涩,安涴屏气忍耐,还以为今天没喝酒依旧会失眠,可没想到再睁眼时窗外已天色大亮。
难得神清气爽,拿过手机看眼时间才七点。
她下床洗漱,喝杯温水后坐在沙发上拿出剧本继续揣摩。
果然一到八点,敲门声响起。
安涴看到重逢那场戏,正琢磨怎么才能把悲剧美学发挥到极致才能打动观众,好不容易把目光从剧本上拽开。
就听到渐渐门外又咚咚两声渐渐烦躁,门口好像有人在小声争吵。
安涴赶紧加快脚步,结果打开门眼前一黑。
定睛一看,门外居然有两个人。
梁束和楚时卿像两个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站在门口,见她开门,灼灼目光同时射过来。一瞬间她的心还是痛了一下,不过碰到他们眼神后又散开。因为他们挺默契,都是那种看“负心汉”的眼神。
她突然想起来,好像昨天不光梁束约她一起吃早饭。下午楚时卿走时也说早上来找她。只是睡了一觉又去找梁束之后她彻底给忘了。
安涴:“……”
在楚时卿伸手要拽安涴时,梁束往右跨了一步挡在安涴前面。
“我突然想起来,一会儿有事要交代容钦。”
楚时卿动作顿住,眼神疑惑问然后呢。
“你帮我去搜集一下一会儿要给他的资料。”
楚时卿不得不屈服:“……好。”
安涴一直安静站在一边没出声。
主要是她还没想明白昨天楚时卿说的话,也暂时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以她和容钦的关系,她不想跟容钦的任何事有关联。只要一想就像浑身爬上水蛭一样,难以忍受。
目送楚时卿离开,楚时卿用力踩在地毯上,走出了咬牙切齿的气势。
“她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容钦助理。”
梁束继续低声道,“容钦最近有事来不了剧组,她替容钦镇守剧组。”
“…容钦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