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魁瞥了眼来电号码的尾数,一声气势磅礴的大河向东流还没唱完,趁封可盐发火前,赶紧开口道:“马上关,马上关。”
只是这清静不过须臾,无所事事的黄毛再次抻着脖子把脑袋伸出来,按捺不住一颗八卦的心,“咸哥,你俩吵架了啊?”
“这次吵架是不是为了争家产啊?”
“豪门争夺大战是不是都刀光血影,尸横遍野的?”
“哥,你能分到多少啊?”
封可盐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两大口,胸中郁气随着烟雾徐徐吐出,败下阵来:“少看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黄毛突然压低音调:“是不是不能说?害,其实我都懂。”
封可盐纳闷,你又知道什么了?
“财不可外露嘛。”
这话用这合适吗?
黄毛又嗑上瓜子,“咸哥。”
封可盐一口接一口地抽,不耐烦全写在脸上了,实在不愿搭理,就想赶紧下高速找个清静地方窝着。
黄毛以为他没听见,拿手肘抵了抵他肩,手还不耽误嗑瓜子,“哥,哥,咸哥。”
“干什么?”
“苟富贵,勿相忘啊。”
封可盐烦躁地掐灭了未燃尽的半截烟尾,扯过付语宁的毯子把自己也罩了进去。
眼不见心不烦,叨叨个没完。
高速一路上开得平稳,封可盐罩着毯子迷迷瞪瞪地睡了一会儿。结果真是怎么也没想到,一睁眼居然就到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车停在不知名的郊区,四周空旷野草遍地,目光所及之处零星散落着几间自建房屋。自建房最高的也才三层,大多数都是两层的。
封可盐下车对面眼前这景象简直无话可说,拳头都硬了,“怎么能拐到这么个地方来?”
“不是说开累了就下高速吗?我顺着高路路口就下了,谁能知道这叫‘若梦’的地方能这么荒芜啊?听着怪纸醉金迷的。”
“接着走。”什么破地方,“上高速再换……”
阿魁摆手,“咸哥,饭点了,好歹先找口吃的吧,吃完再走还不成吗?”
“这一上高速又得两小时,我饿得真是前胸贴后背了。”阿魁这厢说着,瘦猴也跟在一旁附和,叫嚣着饿。
快六点了,冬天黑得早,头顶星空繁星点点,月亮也早已挂上枝头。
无法,只能按阿魁说得来,先垫垫肚子,再在下个高速找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