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可盐应道:“嗯。”
付语宁早上是被鹿开带走的,傍晚却和陈北鞍一起回来。封可盐猜想这段时间陈北鞍肯定带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或者做了什么事。
但他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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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语宁还是那个付语宁,没人知道他经历过怎样的噩梦。他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非常的怕水。
鹿开是在某一次的事后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付语宁除了钢笔那回是鹿开抱他去洗澡之外,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清理的。以往都会花上二十分钟洗澡洗头。但最近几次他从浴室出来的很快。
起先鹿开以为入冬了,付语宁从一天一洗改三天洗回澡,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天冷。但今天付语宁几乎是刚进浴室还没两分钟就出来了。快到不足以清理后头的污秽。
鹿开当下觉得奇怪,带着疑惑将床边的人搂进怀里,朝里探了截指尖,摸了一手粘腻,付语宁只潦草地擦了外头润滑剂,鹿开说:“是不是累了不想动?但是留里面会肚子疼,还是弄出来比较好。”
付语宁背对他不回话,鹿开不合时宜地开了个玩笑:“难不成想给我生个小小付?”
鹿开亲了口付语宁的脸颊,发出“啵”的一声:“累了先躺会,我去放水。”
鹿开放好水从浴室出来时,付语宁还是先前的姿势,他欲从身后抱他起来,付语宁躲了一下,鹿开扑了个空,笑着解释道:“我抱你去浴室。”
“不必了。”
“我知道你累了,你躺那儿我伺候你,留在里头不舒服。”
付语宁不耐烦地重复道:“我说不用了。我困了,想睡了。”
鹿开觉得付语宁耍小性子还怪可爱的。他只当他是真的累了,因为逢双的日子是两个人。鹿开不容拒绝的一把打横抱起付语宁,也不顾怀里的人胡乱挣扎大步流星地走向浴室。
付语宁如今怕水,日常刷牙洗脸还成,但看见满缸的水,就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水中被剥夺了空气的窒息恐惧,想起在翡翠明珠受得罪。
他蛮横不讲理地挣脱怀抱,转身还没往外跑,就被鹿开一把拽回怀里。
鹿开调笑:“跑什么?”
付语宁心有余悸,只一味地拒绝:“你,你先出去,我自己就可以。”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给你洗过。”
“不,不要……”鹿开拖他往里走,付语宁紧紧抓着浴室门框,“放开我,我不洗……”
鹿开不知道付语宁在抗拒什么,好像洗个澡能脱他一层皮似的,他脾气也上来了,语气不善:“你怎么了?”
付语宁觉得鹿开怀在他腰上的手随时要将他拖进水中,他感到威胁,感到不安,他不想待着盛满水的浴缸旁边。
他用尽全力推开鹿开冲出浴室,还没跑两步就被鹿开扑到在地,二人团做一团,在羊毛地垫上滚了两圈。
鹿开眼疾手快地抓住那只欲朝他脸上扇的手,斥道:“洗个澡而已,你闹什么?还想打我?要造反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