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云舒怎么又忘了,我从小无人教养,自然不懂礼数了,不过云舒也说朋友妻才不可欺,那等云舒同修远和离了,自然就不是朋友妻了,云舒未嫁我未娶,我心悦云舒,所以追求心怡之人,何错有之?”
“……”
唐云舒自诩不是嘴笨之人,可在顾晏之这种直来直去面前,竟被他弄得哑口无言,好半响才回过神来,骂了句“无耻”。
顾晏之大笑,过了会脸上的笑容淡了,又才叹了口气:“云舒,我说的是事实,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人这辈子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你所在乎的那些不过浮华泡影,转瞬即逝,唯有自己舒心才是最重要的,你还记得自己上次发自内心的笑是什么时候吗?”
唐云舒看着远方辽阔的天地,终于不再和顾晏之针锋相对:“我怎会不知浮华如泡影,但人生在世,不止有自己,还有羁绊,父母,亲人,朋友,儿女,我又怎能为了自己的一时畅快,让她们替我忍受他人的指指点点。”
顾晏之看着她半响,似明白了她内心的挣扎,却没有失望,反而转头笑了。
唐云舒莫名:“你笑什么?”
“我笑你还是没懂。”
说完不管唐云舒更加迷茫的表情,扯着她往山下跑去。
唐云舒不明所以,她自成年后便再未这样疯跑过了,幸好因为在寺中她放弃了那些华美的衣袍,穿着轻便的骑装,不然早就摔在地上了。
顾晏之完全是发疯,她想收回手,可他握的太紧了,怎么也甩不掉,她想出声斥责他,可刚张嘴寒风就呼呼的往嘴里灌,她吸了一肚子冷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一路扯着她到了一处陡峭的山崖边,几只雀鸟正在筑巢,唐云舒不明白他带她来这干什么。
“我前几日在此处发现了这家人……唔,不对,是这家鸟,听寺中的师傅说它们每年都在此处。”
“那又如何?”护国寺树木繁茂,有鸟在此筑巢不是很正常的情况吗?
“听说这小鸟破壳后,鸟母亲只会养它们一段时间,之后便不会再管了,这些小的若是想活下去,便要自己去学习如何飞,如何觅食。”
唐云舒听懂了他的影喻:“……你是想说我对康儿的保护太过?和他才两岁!”
顾晏之沉默了一下:“唔……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想太多了,你总觉得你的一举一动会影响唐相和夫人,实际上唐相早在具备了面对风暴的本领,你害怕他们受伤害,实际上他们更害怕你摔死在山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