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江允恒轻笑了一声回禾凝的话:“这字本就不好写,你刚学如此已经很不错了,没必要妄自菲薄,我再教你写一遍。”
之后屋里便只有禾凝兴高采烈的应答声。
唐云舒做了自己以前最不齿的事,她没有敲门,而是放轻了脚步绕到了另一边。
这里有一扇开着的小窗,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们却不会被屋里的人轻易发现。
可有时候人为什么要有这么重的好奇心呢?为什么所有东西都想亲自看看呢,看了不能承受,伤心难过的还是自己。
唐云舒不能解释看到昨夜还在和自己“冷战”的丈夫亲昵的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字这种场景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说心如刀割好像也没有那么夸张,说无动于衷,那也太口是心非。
江允恒的承诺仿佛还在耳边,和眼前的场景同时响起的时候只觉得异常让人好笑,还有些恶心。
她从未想过这个词会出现在她对江允恒的描述中,在她心中江允恒趋于完美,她以为自己是爱慕的,原来竟也会觉得讨厌。
这种时候她心中竟还在想,或许昨夜的江允恒见到她也是同样的想法。
她没打扰两人,如何来的便如何离开,原本以为足够体面,没想到在门口撞到了清屏,清屏看了眼她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脸上突然就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来。
“少夫人万福,少夫人是来找世子的吗?怎么不进去坐坐?世子陪我们姑娘练了一早上的字估摸着也累了,应当刚好有时间见少夫人,不如奴婢去通报一声?”
她阴阳怪气的语气全然没了初见的恭敬,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江允恒和禾凝才是一对,唐云舒才是那个外人。清苡上前想要教训她,被唐云舒拦下了,清屏脸上全无惧怕:“以前常听人说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少夫人昨日才害了我们姑娘,如今你的奴才也仗势欺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少夫人何必假惺惺的拦着,奴婢受的起。”
唐云舒心想,这应当就是原形毕露吧!
她无心和一个丫鬟争论,这太掉价了,连一个眼神都没多给扯着清苡离开了。
走远了还能听到清屏嘲弄的笑声,她充耳不闻,清苡气红了眼,她觉得有些好笑,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书房,唐云舒离开后。
清屏敲门进去,看到书案后的场景也愣了一下,江允恒站在禾凝身后握着她的手在写字?她就去斟了个茶,进展有这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