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寻思小学弟当年一门心思都在贺循身上,不可能注意到自己,是以很放心地聊起来,当作新朋友重新认识一下。那个老头则没有参与年轻人的社交,开了阅读灯自己翻杂志看。
“那是我老师。”顾西园说。
“你还在念书吗?”江煜问。
“在阳城美院学国画。”
江煜立马奉承说原来是艺术家,失敬失敬,其实我也喜欢艺术,没事就去画廊剧院音乐会逛逛,精神食粮嘛,你现在也在阳城吗?有空一起约啊。
顾西园又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神态。
抵达阳城机场,江煜缠着要到了顾西园的联络方式,师生两人要等行李,江煜就与他们道别,一边把顾西园添加进通讯录,一边往出口走。
阳城的天三百天里有两百天都是湛蓝的,航迹云犹如蓝玉表面的划痕。空气很好,玻璃幕墙外的悬铃木在这个季节里是灿烂的金黄色。
江煜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居然看到了贺循。
多年不见彼此都有了不少变化,虽然他与傅子越会互发照片,贺循则从不参与。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不是去洗猫吗?!”江煜一拳头砸向贺循肩膀。
贺循也拍了拍他肩膀。
“真够意思!”江煜说,“走走,吃饭去,哥们儿饿坏了,飞机餐不是人吃的。”
贺循欲言又止,目光忽然越过江煜,看向他身后。
江煜回头,就见顾西园和他老师拖着行李箱过来,似乎正要分别,感觉到被人注视,朝贺循的方向看过来,很明显地怔住了,隔着人流远远望了几秒。
江煜心想,看这样子是还没忘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