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维则又说:“我要是给你那个老师稍微提个醒……”
“你去提吧。”顾西园打断他。
“……”
茅维则有点惊异的样子。
“你想说就说吧,”顾西园真诚地说,“但是不要和我说,听多了真的很烦。”
他抽了张擦手纸就往外走,头也不回,很酷。他等待宣判太久,到最后连等待本身都变得令人厌烦。
离开漆器厂后,顾西园去美院蹭唐卓的课,被老师派到阳城博物馆实习策展,一切井井有条,阳城进入温暖的春夏季,他开始觉得往事真的已经如烟。有天唐卓给他转了两千块钱,是他挂在工作室的画被人买走了,赚了钱的顾西园大感振奋,好像生活也没有很难。
室友朋友的猫生了一窝小崽子,发来照片让他挑。顾西园下班晚归正逢室友起来吃早饭,就蹭了一顿酒酿丸子,一起研究哪只未来会长得比较乖。
“不知道猫的作息能不能调整到西四区。”室友说。
“夜猫子是鸟,不是猫。”顾西园说。
吃完饭顾西园去洗碗,结果室友又问他去不去喝酒,昨天截稿了,今天他要礼貌性地嗨一下。正好明天顾西园也休息,就随他一起出门。顾西园对这种昼夜颠倒群体的娱乐生活也很好奇,除了夜生活他们还能有什么别的休闲方式?
租的房子离美院很近,离阳大也不远,夜晚出没的大学生很多。室友带路去了一家自助酒吧,推着小车车把冰柜里的酒全部扫荡一遍,找了角落坐下。驻唱的歌手很受欢迎,几百一首的歌不断有人点。
两人兑着喝果啤,过了会儿,音乐声停了,那歌手放下话筒,撩着长发到他们这桌坐下。
“哈喽美女。”室友穿着背心大裤衩,冲人家抛电眼。
顾西园看她一眼,没反应过来,继续吃他的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