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贺循给他裹上外套、叫他名字,顾西园都反应不过来,只有回家的印象,自己找到公交站,坐下等车,又刷卡上车。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发现爷爷倒在地上,送爷爷去医院。
艺术节看展这一天爷爷摔断了腿。
第12章
爷爷仍是醒着的,只是不清醒,细弱地呻吟。顾西园把病房的窗户关好,冷得手指僵硬,贺循拿了x光片回来,与顾西园去医生办公室。顾西园忘了他与贺循是在美术馆门口分开,抑或贺循一直陪着他。
医生说:“耻骨断裂,建议保守治疗,严格卧床,不要下地负重。”
贺循接了电话回来,看见顾西园坐在露天长廊里,明明很怕冷,却脸对着风口发呆,眼睛红得像只兔子。贺循知道他是一个独自也会想很多的人,顾西园以前发给贺循的消息轰炸简直就是他的内心独白,这时候不应该让顾西园多想,贺循是这样认为,走到顾西园身边,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先吃饭。
顾西园抬头看他:“你还在啊。”
“……”
“吃饭吧,”顾西园说,却没从冰冷的长椅上站起来,“对了,我去把钱交了。”
“已经交过了。”贺循说。
顾西园安静了好一会儿,问他:“贺循,你知不知道他们要这样用我的画?”
不等贺循回答,自己又说:“你肯定不知道,对不起。”
完全是被害者的一方不知在为什么道歉,对不起三个字针扎一样听得人耳朵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