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易凡嘀咕道:“拍摄的时候,你们都看到了,又是专门安排特训、又是针对性的辅导,我觉得黄导看陆行演戏的时候两眼在发光。”

“既生瑜何生亮。”

邵易凡幽幽的道:“我真不想在电影节和颁奖典礼上遇到陆行!他简直是变态!特训的时候,我看得真真的。演的好,还觉得自己不够好。就凭着往死里重拍的那股劲一点点进步,看得我心惊胆战,睡觉都睡不踏实,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了陆行在雪地上练剑的画面,我记得很清楚,风很大,雪也很大,他整个人都被雪淹没了,唯独那柄剑越练越亮,破开大雪,破开屏幕,冲到我面前。”

说道最后,邵易凡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心有余悸,显然他是真的曾无数次在夜里回想起这一幕,并一次次被其所慑。

张谷志不看手机了:“你也梦到这个了?”

叶羽铃:“你用的这个‘也’字意味很深长啊。”

张谷志叹了口气:“我也梦到了。我这个噩梦比他还多点其他东西。在我的梦里,练完剑他就该上台领奖了,我跟他的名字一起出现在提名名单里,然后他获奖——从各大奖项到金龙奖,每次是他获奖。我都站在台下为他鼓掌,笑得脸都快僵硬了。”

叶羽铃安慰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少展望未来,就不会做这么可怕的噩梦了。”

张谷志一脸郁郁:“光是噩梦也就算了了,主要是我老觉得它迟早会成为现实。”

孙易恒放下剧本,真挚的建议道:“拍完戏之后,记得去看心理医生,调节一下状态。《剑吟》的基调太压抑,再加上大家长时间的沉浸在戏里,很难不受影响。你们现在这些想法和悲观的态度跟这分不开关系。”

邵易凡安详的躺在沙发上:“我也觉得是入戏太深。主要是陆行在戏里戏外的角色能重合,对我的影响就更大了。”

张谷志若有所思:“这么说的话,陆行一直说自己是本色出演,好像也没什么毛病。戏里:天才,戏外:天才。戏里:知行合一,戏外:知行合一,戏里:自在坦荡,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