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复凑了过来,借着微弱的光分辨纸上的字,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你也觉得这人有问题?电影的暗线是不是出来了?”

于多尔没搭理他,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看。

碰瓷这一段剧情节奏很快,观众刚会心一笑,就见陆行在黑夜里越走越偏僻,进了废弃的工业园区,于是观众的情绪又转化成了担忧。

电影的背景音乐紧促了起来,镜头在废弃的建筑材料上一扫而过,似乎是刻意在那些危险的钢筋上停顿,最后定格在看不分明的黑色阴影中。

前方的黑暗像是择人而噬的怪物,正等着命中注定的小甜点自投罗网。

陆行走的很轻松,他的肢体语言透露了他对这里的熟悉。

随着痛呼声突兀出现,背景音乐逐渐高昂,陆行的表情一凝,在极为短暂的一瞬间,用细微的表情变化展现了主角在此刻的激烈挣扎,然后下一秒,他朝声音传出的方向走了过去。

于多尔在纸上写了“微表情”这个词,看着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伴随着躺在血泊中的人的出现,剧情以不给观众喘息空间的速度迅速推进,陆行藏在暗处被发现,然后是一场专业跟‘笨拙’对立的打戏。

于多尔在纸上写了“打戏”这个字,重重的将它圈了起来,一旁的常安复低声夸个不停。

“这场打戏确实很不错,流畅顺滑,最关键的是,还很美。”

这种美不是广义上的美,而是影评人无从下手的美,演员跟导演的艺术反应在这一幕中充分发挥,镜头里拍到的东西那么多,谁也没法将视线从陆行身上挪开。

他“笨拙”的躲开攻击,观众便松了口气,他险些被钢管砸到,观众就不由蹙眉,他反手拿到了匕首,观众便笑了起来,等陆行顺利的从现场逃走后,观众就开始为他接下来的遭遇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