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方时走过去,佯装踹了狗一脚,把被它顶翻的垃圾筒扶起来。

垃圾筒里没什么东西,就是些废纸,柏方时稍微打扫了一下,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一低头,突然看见地上一同洒出来的除了废纸团还有一个东西,是药片。

柏方时微微一愣,回头叫:“盛约,这是你的药吗?你今天晚上吃药了没?”

“吃了,怎么了?”

“你吃垃圾筒里去了?”

柏方时皱起眉,他认得出来,这就是盛约在医院开的抗抑郁药物。按盛约本人的说法,这破药吃了以后除了副作用,什么效果都看不出来,还卖得死贵,恐怕根本不管用,只有心理安慰吧?

当然不止心理安慰,不论如何都得按时吃。

柏方时又拿出他那套监护人做派,严格地盯着盛约。盛约被盯得不高兴了,坦白说:“刚才不小心掉的,干什么?你让我把它从地上捡起来再吃吗,柏总,你是不是养不起我了?我学不来勤俭节约。”

“呸。”柏方时失笑,“砸锅卖铁也会养你,放心。”

其实他是担心盛约不好好吃药——这段时间他做了不少抑郁症相关咨询,结果说不上好坏,只要能治愈,在柏方时看来就是好的。

但是最基本的要求是盛约本人要配合治疗,不能放任病情继续加深。

柏方时沉思了一下,对盛约说:“我们商量件事吧。”

“什么事?”盛约疑惑。

柏方时抿了抿唇,紧绷的下颌线条显出几分莫名的郑重,他说:“结婚吧,等你病好了我们去结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