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约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太过于悲观,一部分原因也是病在作祟,他病得太久,已经分不清自己反反复复的悲观情绪究竟来自心理还是抑郁症造成的生理反应。

明明他主动回来找柏方时,动机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单纯,他带着试探和渴望而来,可是当他的渴望有机会变成现实的时候,他又百般怀疑,又恐惧了。

毕竟什么都可能会变,没有关系才是最稳定的关系,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他现在已经经受不起再多一次的打击了,那会要了他的命。

可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今天迈出这道门,也许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从此失去了和他同床共枕的机会,也失去了和他共度一生的机会——

“……”

盛约两手发抖,轻轻地抽了口气。

他沉默了一下,伸手摸了摸狗,从沙发上站起来,去给elsa开门。

“早上好。”门外的女秘书向他打招呼,她看见了门口的旅行箱,主动帮他提出门外。她冲盛约身后笑了一下,“柏先生。”

柏方时没理elsa,他把盛约拉回门内:“你真的要走?”

盛约没吭声,脸色依然像阴天一般泛着雾蒙蒙的灰,沉默中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感觉,柏方时突然觉得这个表情很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的某一时刻,盛约也曾这样看过他——

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四年多之前的平安夜,他们分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