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柏方时把手机翻来转去,犹豫了一下说,“既然你没有住处,要不要来我家住几天?我自己住,房间很多,但是我作息不规律,经常出差,很少开火做饭,不一定能招待好你。”

“方便吗?”盛约说,“你是单身吧?否则你对象来了,看见前任……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影响不好?”

柏方时直觉这里应该配合地笑一下表示这个话题很值得调侃,但他没笑出来。

他沉默了两秒,盛约会错意,很体贴地给他台阶下:“哦,我住酒店没问题,不用麻烦了。”

车里的气压陡然降了一截,柏方时感到生理上的窒闷,半天才说:“没事,我家没人来,你住不惯酒店可以来找我。”

“嗯。”盛约点了点头,没直接同意,也没拒绝。

柏方时有点怅然,盛约变了,可他还没适应过来。以前他说什么话,开口之前基本能预料到盛约的反应,现在盛约会有什么反应,这个反应算什么意思,都让人感到很茫然。

这种茫然意味着距离感,他们渐行渐远了。

其实分手当天就已经明白这一点,时隔四年,柏方时竟然直到今天才切切实实地体会到“失去”两个字所包含的意义。

原来分手不是尽头。

分手后还能做朋友,才是彻底推翻了过去拥有的一切,连可供怀念的余地都不留。

盛约说的“还能做朋友,也算很好的结果”,是因为彻底不爱了吧,没感情了当然认为还能当朋友很不错,谁不愿意生活中多几个朋友呢?

柏方时终于信了盛约的话,一时间五味杂陈,无话可说。

他还记得,当初在分手的最后一通电话里,盛约说:“我不想和你吵架了,也不想再生气了,我很累。”在此之前,他刚刚飞去美国,盛约却对他避而不见,让他在门外空等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