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小声地哦了一声。
周贺紧紧攥着手机,用力到手指有点发白,他想问你就这么喜欢陈简,他和我那么像,哪里特别出色,比我好很多吗?好到你终于想起一直“忘到脑后”的事了,你就不能记性差一点?
江砚又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谢谢,口吻一如既往地生疏,客气。以前也这样,周贺并不觉得难以忍受,实际上他和江砚基本不联系,谈不上什么忍不忍的。
他在法国时的确怀疑江砚可能已经把自己忘了,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他很清楚,以江砚那种个性,很难真正喜欢上谁。不管江砚在外面怎么玩,最后还是要回家,他的家在巴黎。
陈简的出现,周贺并不意外,他们分手之后江砚谈过不止一个男朋友,也谈过女朋友。意外的是,江砚对陈简的喜欢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
周贺心里有股气,说不清是怨气、不服,或者其他的什么——自认为默默付出了很多的人,对自己的付出对象总是难以释怀,有时那已经无关喜欢或爱了,得不到的,总是意难平。
周贺曾以为,总有一天江砚玩够了,会重新回到他身边,而等待了那么久,现在要放弃,更是心有不甘。
此时此刻,他急需找一个出口发泄一下,否则五脏六腑承受不了,于是他几乎是带着恶意的、对江砚说:“我不想干涉你的选择,但作为老朋友,有些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你对你的男朋友完全了解么?”
“你想说什么?”江砚很平静。
周贺说:“我和顾青蓝有一段时间……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合作关系,有一段时间有点事情要研究,我们几乎每天一起吃晚饭,但有一次他放了我鸽子,因为——”
说到这,周贺刻意停顿了一下,嗓音放得更冷,一如他与本人性格并不相符的外表,“因为他去找你的男朋友,和你男朋友一起过夜了。”
电话那头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