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秃瞥了奈良善一眼, 笑嘻嘻的走了。
老鸨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头上绑着发带的女子微微一笑,小步退了出去。
“你的名字是宇善子对吗?”老鸨问道。
奈良善点头。
“那就叫你善子吧,花名什么的,等你正式做了花魁再改。”老鸨说道,“既然来了这里,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做事。你和其他那些做杂事的秃是不一样的,不要和她们一样懒懒散散。你若是将来做到鲤夏那样的地步,要选什么客人,是走是留都能由你决定。”
奈良善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出门的女子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秃,那两个小女孩并不是之前跑出去的两个,模样看起来很周正。她们听从女子的话
将东西放下,又瞧瞧看了奈良善一眼,快步的跑了。
“跑那么快,教给你们的礼仪都忘了吗!”老鸨探出头去说了一声。
那两个小女孩的脚步立刻就慢了下来,小碎步的走着。
“来,先把这一身穿上。”女子将一套精致的和服摆在奈良善面前,与此同时还有一盒子的妆粉。
老鸨说道:“都先扮上。”
奈良善被两个力气还算大的女子拖进了屋子,替换了外衫和服,在脸上抹了妆,只是头发尚短,两个女子收拾了许久,才勉强把这点头发往上笼了一下,用粉色的簪花绑紧。
“等再长一点就好了。”给奈良善绑头发的女子说道。
头发已经十多年没长过的奈良善:……
这样收拾了半个多小时,奈良善就如同一个木偶一样被她们摆弄,等带出来给老鸨后,老鸨的脸上立即露出满意的神态:“非常好。”
说完,就拉着奈良善走到镜子前。
被迫看着自己白面粉妆的奈良善:……
很好,他自己都没认出来这是自己。
惨白的脸,下唇鲜红,眼角则是一抹橘红,这是奈良善脸上全部的色彩,再加上头发顶部粉嫩的簪花随着头的晃动微微颤动,还有身上浅红印花和服,腰前打结的浅蓝腰封,从哪里看都是刚入花街的可爱女孩。
“等这张脸蛋再长开一点,一定会非常精致漂亮吧。”老鸨感叹道,“走,先学习最基础的礼仪,三味线也要一起跟上。”
很快,奈良善的不好预感就中了,因为接下来他完全没有空余的时间休息,更何况调查行动。
他的课程被排的满满的,首先是如何优雅的行礼,站姿挺拔,坐姿端庄,就连客人来了行礼时,手的位置,头的位置,都要一丝不差。再之后就是谈吐,一位年纪大些曾经做过花魁的女子一点点告知奈良善,面对着什么样的客人说什么样的话,如何委婉的拒绝客人失礼的要求,在面对难缠的客人时如何保全自身,看到了顺眼的客人,又要如何将对方留下来,然后一点点掏空对方的钱包。等对方没钱了,再教怎么一脚把人踹开。
没错,干这行的,不需要良心。只要有钱就好了。想要赎身,首先就得
把卖身的钱都赚回来,另外花费在自身上的花销也得补回来,才有可能离开这个地方。钱没还完就敢抽足的家伙,抓回来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谈吐说完后,就是如何优雅的微笑。原本不该有这个课程,只是没想到善子从头到尾就一个表情,给他讲课的女子实在看不下去,一个连笑都不会的女人,是留不住眼中只有色的男人,女子对奈良善如此教导道。
然而奈良善的心里只有一个凶残的想法:打断腿不就留下了吗。
卖什么笑。
只要他乐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留不下的客人。当然换一种解释就是:这个世界还没有他打不断腿的人。
好不容易熬过了半天,吃饭的时候,又是一堂课。毕竟既然会有机会给客人倒酒,自然就有和客人一起用餐的可能,如何优雅的吃饭,也是奈良善要学习的地方。不能粗鲁,不能露齿,不能发出声音。吃米饭不发出声音就算了,吃脆生生的黄瓜也不能发出声音是不是有点难为人?
“掰断筷子的行为更不允许!”女子说道。
已经开始烦躁的奈良善:……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