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不理他。
“那你等我两分钟,我去拿下衣服,然后带你回家。”
熊没吭声,冷了吧唧地撇着头。
肖嘉映往包厢走,途中回了一次头,确定熊没有再乱跑。
同事们以为他喝吐了,还派两拨人去卫生间找过。见他莫名其妙眼眶泛红地回来了,他们诧异地问:“肖哥你刚才跑哪去了?还以为你生我们气了呢。游戏不玩就不玩了,咱们接着唱歌喝酒。”
“你们该怎么玩怎么玩,我没事,就是出去接了个电话。”
“什么电话接这么久?而且我怎么感觉……”余妙狐疑地盯着他,“老肖你确定没事?眼睛怎么搞的。”
“外面在刮大风。”他拿起衣服,“你们回去路上开车小心,我先告辞了,有人还在等我。”
有,人?
同事们张大嘴望着他,他穿好外套,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给了向征一个礼貌的拥抱:“一切顺利,常联系。”
向征跟余妙面面相觑。这还是那个社恐肖嘉映吗?才喝几杯酒啊,心情怎么好成这样。还有,谁在等他??
幸亏没人八卦到跟出来偷窥,否则熊的身份就暴露了。
一人一熊往路边走,熊在前,肖嘉映在后,中间隔着两三米距离,仿佛不熟又仿佛在闹什么别扭,场面傻乎乎的又很诡异。
月光把熊照得很顽皮。
它矮得像个石墩,偏偏灵活得惊人,可以巧妙避开所有行人的目光,而且它边走边踢石子,梗着个脖子,一眼也不往后面看,仿佛完全不在乎肖嘉映有没有跟来。
“停。”
肖嘉映抿唇:“就在这里等车。”
他双手将公文包撑开,目光落在熊身上又慢慢收回,相当于一种默契的暗示。熊望一眼他,冷哼一声,跳进了包里。
等就等。
上了出租,他们还是不讲话。当然也不能讲,免得上新闻。
司机问:“按导航走?”
“嗯,可以慢点开。”
肖嘉映把车窗降下来,想吹吹会外面的冷风,这样说不定就能醒酒。
在司机的视野盲区,熊恶狠狠地按住开关。
玻璃窗呜呜地又升了起来。
肖嘉映垂眸,低微咳嗽,“干嘛。”
熊瞪了他一眼,没吱声。过了一会儿,它自暴自弃般放倒身体,仰面砸在他大腿上,狠狠踢了脚车门,“妈的!”
司机的目光唰一下,从后视镜狐疑撇来。肖嘉映掩饰般转头继续咳嗽:“咳咳,妈的,咳咳。”
“……”
胆小鬼。
熊懒得理他了。
其实肖嘉映心里有特别多的问题想问,也有特别多的事情想告诉熊,但见了面,忽然有点近乡情怯。怎么搞的,明明才一个多月没在一起。
好不容易熬到回家。
放下包,肖嘉映就问:“你怎么回来的?修你的店没跟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