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钱会在骆宇抽屉里?肯定不是他自己放的吧。”
“关你什么事,不是你拿的不就行了。”
它对着水池的瓷砖,头也不抬,仿佛漫不经心。
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很熨帖。
肖嘉映听完,眼中多了淡淡的释然,之前被冤枉的难受散了大半。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拿的?”
“还用问吗。”熊撇开视线,低声吐槽,“老子偷把伞都要被你骂半天。”
肖嘉映听不懂但沉默了。
这种被无条件信任的感觉正是他想要的,不需要任何理由,只因为是他所以相信。
他一字一句,低微但清晰地说:“本来就不是我。”
“嗦。”熊说,“我知道。”
他闷头笑了一下。
因为释怀也因为情绪的放松,令他此刻看起来格外的温和。哪怕接水,拧毛巾,动作也有条不紊,神情与世无争。要不是外面到处都是寝室号,熊简直怀疑自己在寺庙里。
“喂。”
“嗯?”
“倒是说句话啊。”熊轻踢墙壁,“闷葫芦。”
肖嘉映想了想:“你叫什么名字?”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名字,傻瓜取的。”
肖嘉映又笑了。
傻瓜。
熊撇撇嘴:“你要小心那个姓骆的,他把钱藏在你床垫底下,所以一开始才不怕你报警。”
肖嘉映惊得跳起来。
“什么?!”
“白痴。”
“……”人心险恶,“肯定是你平时得罪了他还不自知。”
肖嘉映扪心自问没有对不住骆宇的地方啊,想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后来干脆就不想了。
熊歪了下嘴角,笑得很坏:“刚才他肯定吓得想尿裤子,这傻逼,胆子也就那么大。”
捉弄人什么的最开心了。
洗脸时护腕被打湿,淡淡地泅出一片红。肖嘉映以为熊站得矮看不见,就将护腕默默取下来,想把伤口洗洗。
树杈上有土,不消毒会溃烂。
其实熊发现了,但它没吱声,只是拧开脸不看他。
他们之间不是那种肉麻的关系。既然肖嘉映不想让它看,那它就装作没看见吧。
再回到宿舍其他人早就睡了。
肖嘉映爬上床打开小风扇,炎热的夜晚才终于有了一丝风,他和他的熊都舒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