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那些心脏够强大的,比方说詹姆,他也没兴趣跟一条龙多作交流——其实这并不是种子娘的问题,而是詹姆自己的问题。那时候他正在逃命,心神不宁,而且高空中很冷,风很大,他光是用斗气护住身体就已经竭尽全力了,真的腾不出更多的精神去跟那条带着自己飞行的黑龙聊天。
像现在这样面对着自己,不仅没有吓瘫吓死,还能有精神和自己说话的情况,种子娘还是第一次遇到。
所以她很高兴。
她很高兴的结果,就是话很多。
“我还是第一次乘船。”她说,“平时我都躺在水里,毕竟我是会游泳的,而且能够在水下呼吸。”
赫鲁克会长和“大嘴鱼号”的大副笑着点头,作附和状。
种子娘踮起脚尖,欢快地从甲板上跳到了船舷上,窄窄的船舷也就比她的脚尖稍稍宽一点点,让人担心她会不会摔下去。
“风月那个家伙拿着一本他自己默写的dnd设定集,信誓旦旦地说黑龙是不会水下呼吸的,因为背景故事里面有一条被冒险者们用水灌进肺里而窒息死亡的黑龙——我觉得他搞错了,把他自己编的故事写了进去。”
赫鲁克会长和大副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只看到懵逼。但他们依然笑着点头,作附和状。
种子娘纵身一跃,在空中转了两个圈,很漂亮地落在地上,双脚一点晃动也没有。她站直身体,摆出一个体操运动员的姿势,说:“做龙真的很不方便,一年十二个月,至少有十个月在打瞌睡,剩下的两个月里面,多半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上次他们跟色雷斯人大战,杀得满地红通通,结果居然没叫上我,事后还说什么‘你被寒冰剑圣砍伤了,需要多休息’……可恶啊!明明知道我只是犯困!”
赫鲁克会长的眼睛亮了一下,先是有几分向往,随即意识到问题,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看大副。大副微微点头,很严肃地用眼神回答自己一定会保密,才让他的眼神不那么凶恶,缓和了下来。
当然,在用眼神交谈的同时,他们依然露出很真诚的笑容,不停地点头,附和着种子娘的话。
“这次居然要海战……真是有趣!我还从来没有在海里跟人打过仗呢!我等一下可以去开第一枪吗?我想要飞到他们的头顶上,把酸液像雨点一样洒下去。这里天气很热,相信他们不会穿很多衣服,被酸液浇在身上,一定会很疼。”
“他们很可能穿着铠甲。”熊猫开口了,“就算什么都不穿,为了防止被火焰或者别的什么伤到,往往也会在身上涂抹油脂,这会大大降低酸液的效果——毕竟酸对脂肪不是那么管用,这是碱的专长。”
种子娘思考了一下,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像有道理啊,我记得生理卫生科上说过,脂肪是在肠道里面被碱性的消化液消化的……那我最厉害的手段岂不是派不上用场了?”
“你飞到他们头顶上去吼两声,效果就已经很显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