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陷阱!”
呼声未止,已有人中招惨叫,噗通坠入凹陷的大坑底部,旋即更加刺耳尖锐的叫声响起。剩下那四人大惊,翻身后跃,仓啷啷抽出兵器护住头胸部位,如临大敌。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样。
那四人岂敢马虎大意,背靠背站成一圈,脚下缓缓移动,避开下风处。待烟尘散尽,但见树底下多出一个长两丈、宽一丈的大坑,坑底倒插着一排排削尖的树桩,先前那三人被树桩刺穿了身体四肢,兀自在挣扎扭动,血流不止。
胡笑天倒抽一口冷气,那三人身手不俗,却躲不开这粗陋的陷阱,要么是刚才的烟雾中混有强力迷药,要么是猝然发动的暗器淬有剧毒,令他们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那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算计极深,手段更毒,一招未发便结果了三名强敌,理应非常了解对方的行事风格和防护手段,不动则已,一动必然见血封喉。如此人物,堪称劲敌!
那四人绕到树后,分工合作,小心翼翼地拆除了几处藏而未发的机关,确信安全无忧后,方砍断绳索,把那白衣男子抬到一旁。其中一人按住他的背心输送真气,另一人大声问道:“聂兄,是谁下的毒手?他去了哪里?”那白衣男子浑身抖颤,拼尽力气嘶声叫道:“毒、毒,我身上有毒!”话音刚落,刚才碰过他身子的两人惊呼跳起,忙不迭地举手察看,只见手指、掌心已染上一层淡淡的黑色,渗入肌肤深处,无论怎么擦拭都擦不掉。其余两人暗呼侥幸,对视一眼,果断举起兵器朝同伴的手腕剁去,竟要来一招“壮士断腕”。中毒的那两人骇然闪开,惊叫道:“你们疯了不成?有解毒丹药没有?快拿来!”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舍得剁掉双手?
众人手忙脚乱间,竟没发觉敌人悄悄潜行而至,蓦地剑光骤闪,犹如毒蛇出穴,无声无息的刺向一中毒的高手。
胡笑天大讶,这一招居然是正宗的衡山剑法!难道那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是衡山剑派的弟子?眼看这一剑角度刁钻,去势如电,深得衡山剑法的真谛,换成是他来施展也不过如此。衡山剑派上下,还有哪位具有这般实力?心念一动,如夜枭般滑落树梢,纵身掠去。
那黑衣人出其不意突施杀招,剑光掠过,一名敌手中剑倒地。跟着手腕一抖,剑如疾风骤雨,朝着其他三人刺去,森冷的剑意卷送,地面的枯叶顿时化成齑粉。
“又是你!”那三名高手齐声怒喝,未曾中毒的两人立时联手突前,兵器展开,当当挡下敌剑,而第三人则向后倒退,边退边掏出一枚花炮点燃,嗖的射上半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高空中盛开了一朵绚烂的红色烟花。那人松了一口气,狞笑道:“臭小子,这回你死定了!”蓦地背心一凉,胸口处冒出了一截明晃晃的剑刃,他愕然垂首,口吐血沫:“怎会……这……样?”
胡笑天刷的抽回长剑,一脚踹飞尸体,厉声道:“白云宗的狗贼,统统该杀!”横剑疾扫,配合那黑衣人前后夹攻。
胡笑天突然现身出剑,令正在交手的双方均感错愕。那黑衣人剑法一变,如大海兴波,怒涛拍岸,每一剑击落都凝聚着毁灭的力量,显示出他真正超卓不凡的实力。白云宗的两名高手胆气已泄,又被胡笑天自身后侵扰,如何挡得住对手威力浩大的独门绝学?不过五招,一个被拦腰斩断,另一个给劈开头颅,全都中剑惨死。
那黑衣人横剑当胸,傲然望向胡笑天:“阁下眼生得很,不知是泰山剑派门下的哪一位?”
胡笑天大笑道:“你不认得我了吗?”
那黑衣人目光一凝,沉声道:“想说便说,何必故弄玄虚?”
胡笑天喝道:“看剑!”前足虚点,长剑竖起,一招“祝融朝圣”朝前刺去。此招乃是正宗嫡传的衡山剑法,在他手中用出,隐隐含有恭敬之意,表明了切磋剑术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