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笑天眉头微皱:“莫非这是苏长老安排的行动?”他原以为行凶者是夏文涛的仇家,哪知答案完全不同。再联想到和苏泉初次见面时的情形,心中起疑,难道是苏泉嫌弃夏文涛的人品家境,特意遣人刺杀了这未来女婿?
苏泉摇摇头道:“夏文涛被杀一事我毫不知情,但听公子描述之后,我大概可以推断为首的是哪些人。而真正的主谋,应是我的义子苏浩然!”
胡笑天一愣,失声道:“他是主谋?!”
苏泉叹道:“知子莫若父,浩然的心思我怎会不了解?他对玉卿感情已经超越了兄妹之情。他也知道玉卿和那夏文涛订有婚约,得知夏文涛即将来兰州的消息后,竟瞒着我,暗地里令他那帮兄弟去截杀此人。难怪他昨日看见你时神情有异,还出手试探你的武功,原来是事出有因!”
胡笑天暗暗凛然,苏浩然对付情敌的手段够狠辣呀,幸亏自己当时回绝了婚约,不然昨天深夜脑袋就可能搬家了!道:“浩然兄武功高强,相貌堂堂,又对苏小姐情深一片,苏长老何不成全他呢?苏小姐若得此良婿,定可一生无忧。”
苏泉苦笑道:“但是玉卿一向只将浩然视为兄长,是纯粹的兄妹情意,我若不问青红皂白地撮合他们俩,岂不是葬送我亲生女儿的幸福吗?我记得公子刚刚说过,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在痛苦中度过一辈子!”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话锋一转,问道:“公子千里迢迢来到兰州,不知有什么具体打算吗?”
胡笑天心知考验的时候到了,如能说服对方结盟,自己才有和成鹰等人一争长短的资格。否则,争霸魔教只是一场梦想。不答反问道:“请问长老在兰州呆了几年了?”
苏泉道:“已有十三年。”
胡笑天道:“人生区区数十载,不过弹指一挥间,又能有几个十三年?长老困守在这西北荒凉之地,难道心甘情愿吗?本教十三位长老中,论武功,论才能,论资历,论战功,苏长老应有资格排名前五位!但恕我直言,苏长老在诸多长老中发言份量最轻,权力最小。原因无他,只因其他长老都是九夷族人,惟有你是汉族人,受到人家的排挤。难道苏长老不想改变这种状况?难道你不想体会手握重权,受人尊敬的感觉?”
苏泉哈哈笑道:“我已经老了,雄心壮志早已磨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安度日就好。如果被卷入旋涡激流,脱身不得,岂非白送一条性命?”
胡笑天笑道:“长老正值盛年,焉可言老?胡某还需长老出谋划策,坐镇后方呢。何况长老手下高手如云,譬如苏浩然等正如日中天,难道长老要束缚他们的手脚,终老边塞,默默一生吗?好男儿理当志在天下,叱吒风云,开创前人所未有之事业,纵使马革裹尸,亦无怨无悔!长老是过来人,何不给这些年轻人一展抱负的机会?”
苏泉道:“公子志向远大,令苏某叹服。但眼下神教中三强鼎立,赤阎、成鹰、战锋各有宗派支持,任何一方的实力都远胜过我们,公子又拿什么跟他们竞争?”
胡笑天沉声道:“正因为三强鼎立,彼此攻战争斗,无暇分心理会西北,我们才有机会发展壮大,逐步扩充力量。这三派不论是哪一派在最后的争夺中获胜,实力必然会遭受极大损失。届时我们再突然杀出,一举击溃残敌,何愁大事不成?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要做的就是那个隐忍一旁观战的渔翁!以长老的阅历和智慧,应能看到其中的胜算吧?”
苏泉沉吟道:“假设我肯率众效忠公子,请问公子先从哪里入手呢?”
胡笑天胸有成竹道:“先收服猛虎、万马两帮,再一统兰州黑道。然后以兰州为据点,逐步向外扩张。而且我已取得明教圣女相互结盟的承诺,得此强力盟友,我们后顾无忧矣!”说罢取出云黛儿托他保管的明教“圣戒”一亮。
“咦!”苏泉、宋谦大为惊讶,想不到他才下雪山便结交了明教的首脑人物,不禁刮目相看。明教在西北有数万教徒,而且与京城很多王侯将相保持着密切关系,能与之结盟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