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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马车内响起一阵得意的笑声,车帘掀开,宇文政首先跳下车子,红白二女紧随其后。宇文政手摇纸扇,眼里射出笃定的光芒,仿佛面对的是手到擒来的猎物,笑道:“大家都是老相识了,小姐你何苦这么大的火气?需知爱生气的女人容易变老。”

衣舞凤听他揭穿自己女扮男装一事,并不感到意外,寒声道:“少废话!宇文政,你无缘无故拦住我们,究竟有何企图?是不是嫌昨天吃的苦头少了?”

宇文政正容道:“我的一片真心,难道小姐你看不出来吗?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对小姐一见倾心,不能自拔,昨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若小姐能接受宇文的心意,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我甘愿双手奉上!我……”

衣舞凤不耐道:“住口!你也配称为‘君子’么?你这种口是心非的登徒子,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胡青鹏暗暗喝彩:骂得好!这人模狗样的家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宇文政闻言也不生气,抬起下巴道:“凡是我看中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你也不会例外!我今天就是来收服你,让你从此成为我跨下的女人!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尝到做为女人所能享受的最大乐趣!”

衣舞凤大怒,虽然魔教中也有很多贪恋女色的人,但在她面前都循规蹈矩,还没有人敢放肆无礼,厚颜无耻地提出过这等非分之想。银牙暗咬,面上挂满寒霜,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显然是气到了极点,冷冰冰地道:“宇文政,你是第一个如此侮辱我的男人!今天不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宇文政毫不在意,大笑道:“那你放马过来杀我呀!怎么,不舍得吗?”

胡青鹏听到宇文政言语中的调戏之意,气得肺都要炸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直冲顶门。虽然衣舞凤乃魔教长老,与他身份地位悬殊,却是他心目中最仰慕的女人,如冰山上圣洁的雪莲,不容他人玷污。偏偏宇文政一而再的冒犯她,触犯了他的禁忌。怒喝道:“宇文政,你去死吧!”倏地腾身跃起,似大鹏般掠过半空,双拳以泰山压顶之势猛然轰下,暴烈的拳风惊得骏马嘶鸣,惊慌退却。

宇文政眼里闪过惊讶的神色,区区一个仆人竟有如此身手!喝道:“狗奴才,你也配跟我动手吗?刀奴,杀了他!”

话音刚落,只见黑影一闪,原先稳坐车上的黑衣护卫,瞬息间移动到高空,一道寒光似闪电般破开空气,直劈胡青鹏头顶大穴。

刀气如冰水般当头泼下,胡青鹏心中凛然,敌手杀气强盛无匹,尤其刀法刚猛凌厉,一刀劈下,竟有开天裂地之威,绝对是第一流的用刀高手!杀机当头,他身子一挺,硬生生拔高三尺,铁拳砰的轰在刀面上。那被称做“刀奴”的黑衣护卫手腕扭转,回刀急削而至,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胡青鹏右手迅捷无伦掏出匕首,叮的刺中刀锋,借力后跃,落在衣舞凤马前。但见刀光如雪,那刀奴一刀接着一刀砍来,全是进攻的招数,死死地追着他不放。胡青鹏手中无剑,面对着对方连绵不绝的杀招,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转眼陷入险境之中。那刀奴的气力似乎永远不会衰竭,每一刀劈落,仍如第一刀般神充气足,令胡青鹏穷于应付,节节败退。

危急中,忽听衣舞凤传音道:“笨蛋,不要跟他硬拼!避实就虚,游走腾挪,一沾即走!”胡青鹏如醍醐灌顶,立时清醒过来,迅速往草木丛中避让,利用复杂的地形摆脱对手。那刀奴刀法高明,内力深厚,惟独身法的变换不够灵活,似乎没有什么自我意识,欠缺变通,只知道机械地执行主人的命令。他紧追在胡青鹏身后,挥刀砍去,清开一条通道,挡路的大树一棵接着一棵轰然倒下,无数的树叶飞扬空中。

胡青鹏看得暗暗咋舌,这人好恐怖的破坏力!有心借外物消耗对手的气力,展开鹤舞身法边战边逃,逐渐远离道路,进入到树林深处。饶是如此,敌手的攻击竟是越见凌厉,冷厉的刀气将他的衣服划破了多处。胡青鹏又气又恼,他还是第一次在交手中被对手逼得如此狼狈,要不是有树木暂时延缓对手的速度,他早就倒下了!不过,只要那刀奴不是钢铁之躯,肯定会因为力竭而放缓攻势,届时就是他反击的时机到了!

两人一追一逃,那刀奴也不知砍断了几棵碍事的树木,忽然间撞上一株百年老树,木质特别坚硬,他一刀竟没能将树干砍断,刀锋卡在树干中部,一时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