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鹏沉足落在木台上,蓦的发现师姐命悬人手,本欲冲上的身形硬生生顿住,怒喝道:“余财,快把我师姐放开!”右腿外侧鲜血直流,刚才还是中了一剑。
余财躲在陈青华身后,只露出小半边面孔,警惕地注视着胡青鹏的一举一动,阴笑道:“胡少侠,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割断你师姐的喉咙!你信也不信?”手中的匕首略一用力,立时在陈青华娇嫩的肌肤上拖出一道红印。陈青华惊骇欲绝,全身冰冷。
胡青鹏大惊失色,急忙叫道:“住手!小心误伤我师姐!”对余财的小人行径恨之入骨,偏偏拿他没有办法。
就这么稍一耽搁,拳风如山,凶猛地击向他的背心要穴,余楚阳的少林神拳终于攻到了。胡青鹏暗叹一声,心里清楚已错过唯一救人的机会了,接下来的恶战是九死一生,胜算渺茫了。尽管如此,他却不愿意束手就擒,脚步一滑,拳风擦身而过,蓬蓬两声大响,将木台击穿了两个大洞。余楚阳紧跟着箭步抢上木台,双拳交加,直击对手腰肋。
胡青鹏自知内力不如对方深厚,而且拳脚功夫不是自己的特长,忽然一记鹞子翻身跃下木台。既然无法救出人质,那也没必要白白送命,先逃出去再说。如果能回城里搬来救兵,以陈天雷等人的实力,足以踏平此地。
余楚阳大叫:“哪里走,看招!”他是何等样人,怎会看不出对方要设法逃走的念头?拳招急变,杀气更烈。
胡青鹏刚一落地,剑光如电,直指他的中盘死穴。他前有强敌挥剑阻挡,左右两侧被高手封死路线,后有余楚阳追杀而至,再没有闪避的空间和余地,形势之危急真是平生未遇。胡青鹏看准敌剑刺来的线路,双掌忽然往里一合,出其不意地夹住剑身。
那剑手想不到他居然敢用手掌夹住自己的利剑,愣了一愣,就欲转动剑锋,当场削断敌人的双掌。哪知胡青鹏乘他发愣之际,迅速松手前扑,一记头槌砰的撞中他的面门。那剑手受此重击,登时眼前发黑,鼻血长流,只觉手中一轻,长剑已被对方夺去。
胡青鹏一剑在手如同猛虎添翼,长啸声中剑光暴涨,仿佛平地炸开了一个银色的光球,令烛火黯然失色。众人眼睛刺痛,不约而同地眨了一眨,再睁开眼帘时只见胡青鹏踢翻了桌子,用剑抵在孙大少的背心上。那剑手身子摇了一摇,缓缓地仰天跌倒,脖颈间鲜血喷涌,显然是活不成了。
这几下兔起鹘落,形势骤变,大多数人看得喘不过气来。只是弹指的工夫,大堂上就多出了四具尸体。众人对这少年的胆量及武功都暗暗佩服,可是取其性命的念头更加强烈。屋外的守卫听见打斗声,纷纷拔刀涌入大堂。
余楚阳见孙大少落入敌人的掌握,忙收住拳势,喝道:“慢着!大家不要妄动!”其他人闻声止住扑击的身形,目露凶光,将胡青鹏团团围住。
胡青鹏冷冷道:“你们要想保全他的性命,就让开一条道路让我出去!”
孙大少被长剑顶住要害部位,三魂七魄几乎出窍飞走,一动不敢动,涕泪横流:“大侠你搞错对象了,我跟你没有任何恩怨啊!只要你高抬贵手,我可以给你一万……不,两万两银子,怎么样?”
胡青鹏的手掌鲜血淋漓,紧紧握住夺来的长剑,喝道:“闭嘴!你这家伙丧尽天良,我杀你也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长剑微送,刺进他的肥肉中。孙大少但觉背心剧痛,以为他真的动了杀机,大叫一声,竟然吓晕过去。
余楚阳又好笑又好气,扬声道:“喂,这孙大少的父辈有三人在朝中为官,你若杀了他,你们衡山派迟早要被官府派兵剿灭!我劝你赶快放人,不然你没法向你的师门长辈交代!”
胡青鹏一愣,蓦的瞥见对方眼底的狡诈神色,心中起疑,冷笑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如果你们不肯放过我,这个姓孙就陪我去见阎王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