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冷笑道:“不错,魔教贪图别派武功,欲上山窃书,事败又恼羞成怒,撕破脸皮大打出手,我五岳剑派不知牺牲多少前辈英雄,这个仇不共戴天,永不可解!”
他又森然望着任盈盈道:“你身着本派弟子衣饰,行踪鬼祟,又口口声声称魔教为日月神教,你到底是什么人?”
任盈盈瞧着他,嫣然一笑道:“吴掌门也穿着贵派的衣服,怎么不见左掌门动问?可是心中有鬼,不敢问他么?你问我是谁,我便告诉你好了,我是日月神教的大小姐,我姓任,你知道我是谁了么?”
这话一出,顿时一石击起千层浪,台上台下一片哗然。嵩山和各派中人纷纷张目四顾,不知道这位日月神教的圣姑还带了多少人上山。左冷禅也是又惊又疑,吴天德见任盈盈说出身份,早已暗暗凝神怕左冷禅突然出手,见他目光惊疑不定,却未出手伤人,心中才为之一宽。
其实他也是见五岳剑派整日和魔教喊打喊杀的,有些过度紧张了。原著中任盈盈自认识令狐冲之后也多次以真实身份出现于嵩山派、华山派、恒山等派高手面前,那些人听说刘正风勾结魔教长老时敢予将他除去,可是面对着这个比魔教长老身份更重要的任大小姐,却一直装聋作哑,从未一听她身份就拔刀相向。
只因双方虽然彼此仇视,但却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谁在没有把握之前,也不肯主动去破坏这个平衡,如果今日魔教中这么重要的人物,据传即将成为新一任魔教教主的任大小姐死在封禅台,则武林中这场腥风血雨可想而知。
左冷禅不想现在杀死任盈盈对上东方不败,可是他整日“除魔卫道”现在“大魔头”就在眼前,如果没有什么表示,如何服众?
于是左冷禅怒视吴天德道:“吴掌门,现在当着天下英雄,我希望你能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你与魔教的任大小姐联袂而来,身穿我嵩山服装,意欲何为?”
吴天德见台下接头交耳、众说纷纭,便是华山派众位同门也面逞惊疑之色,当下提气大喝道:“少安毋躁!”
他这一声大喝舌绽春雷,台下顿时一静。左冷禅脸泛喜色,暗暗向丁勉等人施着眼角:今日吴天德居然携了魔教的大小姐上山,可是自取灭亡了,只消抓住这个由头,一会趁机将他杀了,试看谁还敢跟自己为敌?
吴天德朗声说道:“方才日月神教的任大小姐已说出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结怨的经过,在下年轻时浅、见识有限,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左盟主、莫大先生、定闲师太,各位都是我的前辈,在下请教诸位,任大小姐所言是否属实?”
莫大先生与定闲师太无言颔首,面上均有忧色,显然见他这般胡闹,正在担心他一会如何收场。左冷禅大声道:“不错,她说的确是实言,你还要为魔教辩解不成?”
吴天德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吴某身为华山弟子,本派有那么多前辈被魔教所杀,还有那么多来到本派助拳的各派前辈高人,这仇怎能不报?不过……”
他环目四顾,突然大声说道:“如果我华山岳祖师、蔡祖师并非死于日月神教十大长老手中,而是另有一个大魔头觊觎本派武学、害死我华山岳、蔡两位祖师,再暗施阴谋诡计,投书日月神教说本派欲对日月教不利,挑拨日月神教偷袭华山、同时传讯五岳盟友,使双方中计相互残杀,那这个仇我该向日月神教来报呢,还是要向那个大魔头来报?”
他这话一出口,封禅台上所有人都惊得半晌无言,包括那位任大小姐,也目瞪口呆了好久。日月神教偷上华山,确是因为觊觎人家的武学,哪里是听说什么对本教不利,才先下手为强了?
任盈盈怔了一怔,才恍然大悟:我还道他是个君子,原来这家伙也不是好人。他若不这么说,就算拆穿了嵩山派的假面具,可是五岳剑派与神教的夙仇却仍是不可化解,五岳并派未必可以阻止,自己也不见得能安然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