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远远瞧见华山派的大旗,便悄悄碰了碰吴天德,向那杆大旗一指,吴天德会意,两人悄悄向华山派走去。这山顶数千人中,倒有四分之一是嵩山弟子,混杂在各派当中,送茶水端点心兼鼓掌叫好,所以二人一副嵩山弟子打扮悄悄行去,倒也无人注意。
此时岳不群体内寒毒发作逾发激烈,整条右臂都结了冰霜。他中的寒毒与原著中任我行所中的情形又有不同,当时任我行是中了左冷禅之计,以吸星大法将寒冰神掌掌力尽数吸入体内,寒毒比岳不群要深,以致天王老子向问天、吸了黑白子浑厚内功的令狐冲及任大小姐要联手吸出他体内寒毒。
岳不群所中的寒毒内力不如任我行之重,若是封不平和宁中则也会用导引之法将寒毒传出自己体内,合三人之力,用的又都是华山派的内功心法,事半功倍,这寒毒说不定已经解了。
可是二人所用非法,只以强劲的内力输入岳不群体内,助他抵抗寒毒,寒气侵入已深,无法驱散,渐侵至心脉的寒毒被逼回左臂,再也无法逼退一步,那霸道无比的寒冰神掌掌力在岳不群臂中发作,冻结血流经脉,臂上已渐渐凝起一层冰来,这条手臂已经脉扭曲坏死,三人尚不自知。
吴天德行至近前,还未看到蓝娃儿和仪琳身影,恰看见封不平和宁中则双掌抵在岳不群后心,额上汗水涔涔,心中不由一惊,连忙挤上去轻声问道:“岳掌门怎么了?”伸手一触岳不群手臂,只觉彻骨生寒,竟是说不出的冰冷。
封不平转头看见是他,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此时左冷禅又向恒山派进逼,事关本派存亡,剑气二宗一众弟子也站在前面向台上观望,身边除了封不平、宁中则和岳灵珊、令狐冲四人,并无旁人看见吴天德。
宁中则和令狐冲等瞧见是他,又是一身嵩山派弟子打扮,也是惊讶不已,一时倒忘了问他如何这副打扮赶来。任盈盈瞧见岳不群左臂,神色不由一动,轻声道:“好厉害的寒毒,这是一种极厉害的道家玄阴真气,凝血成冰、经脉破碎,十分歹毒,你们这样做纵然逼出寒毒,但人体经脉承受不住,说不定丹田炸裂而死,只需一人运气助他驱毒,还要有人顺势导引,将寒毒引入自己身体,藉众人之力稀释寒毒才行。”
吴天德一听,顿时想起令狐冲等人为任我行舒解寒毒的故事来,连忙道:“我学的也是道家气功,我来替他舒解……”说着一掌按在岳不群臂上,寒气一进入体内,不觉打了个冷战,说道:“好冷!”
宁中则听任盈盈说的凶险,心中忧急,眼看丈夫臂上已凝结一层冰晶,且有越来越厚之势,不知这条手臂还保不保得住,连忙也将手掌移到他臂上,任由那寒气侵上身来,再以内力渐渐化去。
岳灵珊也凑上前来,不料手臂刚和父亲的肌肤相接,全身便是一震,只觉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气,从他手上直透过来,不由惊道:“爹爹怎么……这么寒冷……”她一句话没说完,已全身战栗,牙关震得格格作响。
封不平、令狐冲见这寒毒如此猛烈,也顾不得其他,一齐凑上来,由封不平运气驱毒,其余四人助他散发寒毒。倾刻间除了吴天德,其余三人均脸色煞白。
任盈盈看几人都在为岳不群驱毒,便悄悄站在吴天德身后,行功之时最忌有人打扰,为人疗伤时内息运行更是不能随意说停就停,如果被人惊扰,而致走火入魔,恐怕死的就不是一个了。
吴天德功力之精湛远胜于其余几人,只是他不懂得吸星大法,不能像当初令狐冲那样主动将寒毒吸入体内,只能由封不平运气助岳不群逼出寒气,那寒气逼至身体表层原本便不再外泄,现在有了自己手掌导引,便顺势进入自己体内,这时再以内力化去,对他来说,实属寻常。
所以他一边运功,还可以一边竖耳倾听台上动静,全不知咫尺之遥,人群外面自己的两位爱妻已伤心欲绝。
左冷禅与定闲师太商议并派之事,原本定闲已打定主意,恒山派决不加入五岳派,可是这时听说本派的大恩人吴天德被东方不败杀了,不免踌躇起来。
定逸师太方才看见爱徒欲横剑自刎,惊得魂飞天外,好在令狐冲拦得及时,又点了她穴道,这才放下心来。此时掌门师妹正与左冷禅谈及并派大事,她也不便离开去看望徒儿,定逸本是性情火爆之人,听左冷禅喋喋不休,不耐地插嘴道:“东方不败闯上嵩山,不将我五岳剑派放在眼里,我们今日既在此大会,正是人多势众,这便杀上魔教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便是,何必非要并派才可报仇?”
左冷禅似笑非笑地道:“师太,若说报仇,便是单枪匹马,也可以杀上黑木崖报仇。但匹夫之勇,只可逞一时之快,岂能真的征服魔教?若是有所闪失,精英尽丧,到那时道消魔长,我们岂不成了天下武林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