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等人见了费彬的异状也都围了过来,听了费彬的话,丁勉轻轻抚查他臂上伤势,脸上神色一连数变:费彬右臂寸断,他自己还以为只是臂骨断了,四弟这一身功夫算是毁了。若是吴天德的武功高明至斯,那嵩山并派之时他可是掌门师兄的最强大对手了。恐怕大师兄也……
丁勉打了一个冷战,已不敢再想下去,一念至此,他已对吴天德起了杀心,心思一转,他忽地想起了嵩山剑派已多年不曾启用的那道秘密机关,如果让吴天德无声无息地埋骨嵩山……
丁勉的嘴角升起一丝阴冷的笑意,他抬头看看围在一旁的诸位师弟,沉声道:“乐师弟,到了城中你先陪费师弟寻家医馆养伤,我们立即启程,尽快赶回嵩山。”
几位师弟也知事态严重,齐声应是,纷纷上马。费彬在乐厚的搀扶下上了马,单臂持缰,也忍痛纵马向山下驰去。丁勉坐在马上,回过头上瞧着门楣上“华山剑宗”四个大字冷冷一笑:“岳不群,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只怕这回要开门揖盗、自食恶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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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心里劈里啪啦地打着小算盘,神采飞扬地返回华山派。
他一早带了四色礼物出门,说是要去华山剑宗祝贺,而且执意不带人去,以免华山剑宗误会,见他孤身一人前往,宁中则心中为他担忧不已。
她知道丈夫是个谦谦君子,一向与人无争,去了也不会主动生事。但是剑宗与本派二十多年前自相残杀的那血腥一幕,至今想起来还心中凛凛,那位吴掌门她是见过的,为人随和可亲,可是封不平等人对师兄成见极深,要是万一动起手来……
宁中则知道师兄平时虽为人随和,但性情刚毅,一言九鼎,他既不肯带人去,宁中则也不好拂逆他的意思悄悄跟去,万一若是被剑宗发现,到那时反而有口难辩,令师兄为难,所以岳不群走了不足一个时辰,她就派人守在门口,要人一看到师兄身影,立即回报。
梁发守在门口大半天了,张望着远远看见师父步履轻快地沿着山道走了回来,连忙飞也似的回报师娘,宁中则听了忙带着一众弟子迎出门来。
岳不群今天大有收获,想不到原以为很艰难的事情,因为嵩山派的人一迫,竟然如此轻易地迎刃而解,此事好好运作一番,气宗、剑宗合并之日不远矣。
一想至此,喜得他心中飘飘然,好像五岳剑派盟主的位子已在向他招手,华山派已恢复了旧日荣光。
他走到门口,一眼瞧师妹矫健婀娜的倩影正急匆匆奔来,后边还随着女儿和一众弟子,不由面容一肃,皱眉道:“出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宁中则见丈夫安然无恙,一颗芳心顿时放了下来,见他严肃的样子骇得一众弟子大气也不敢出,忙迎上前来,口中嗔道:“瞧你,弟子们不是担心你嘛。师兄,剑宗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岳不群听她提起剑宗,脸上不由溢出一丝喜色,他刚要说话,见一众弟子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禁双眉一挑,沉声道:“学武之人要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瞧瞧你们成什么样子?冲儿,带师弟师妹们去好生习武。本月二十八,左盟主在嵩山召开五岳大会,莫要去了让其他各派的师兄弟们笑话你们!”
令狐冲忙道:“是,师父!……”岳灵珊吐了吐舌头,转过身也随着大师兄一溜烟儿去了,岳不群瞧见劳德诺夹在人群当中也向演武堂走去,心中一动,忽然唤道:“德喏,你先不要走,师父有些事情要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