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与吴天德均是一呆,丁勉飞快地瞧了吴天德一眼,心想:“五岳并派之事,师兄已邀集了许多帮手,多了一个剑宗也翻不起什么风浪,顺便将华山剑宗纳入本派也好,省得到时五岳派外,华山上又多了个独立的门派,传出去也不好听……”于是他点了点头,冷笑道:“若是吴掌门也以五岳剑派中人自居,那嵩山的大门自然也为他敞开,告辞!”
吴天德听了岳不群自作主张的话也为之一愣,嵩山大会为的什么他早已知道,原来将此事告诉莫大先生要他早做准备,就是不想自己掺和进去,但如今……难道真的眼看气宗去独闯虎穴?如果岳不群真的有心向善,岂不有愧于他?
他目光回顾赵不凡等几位师兄一眼,赵不凡等人心思与他又自不同,方才听岳不群说华山派之事现在已由不得他一人作主,那是坦言吴天德已可当得华山派半个家啦,如果吴师弟去五岳大会上露一面,对他将来担任掌门大有帮助,于是几个人把头连点。
吴天德见他们满脸热忱,不禁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嵩山诸人面面相觑,他们气势汹汹而来,就这么偃旗息鼓地离去,今天上千人看在眼里,恐怕明日便要传遍武林,成为江湖中的大笑话,实是心有不甘,可是打又师出无名,院中这些英雄豪杰又都是吴天德一方的朋友,真要动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只好愤愤然地转身随着二师兄向外走去。
‘大嵩阳手’费彬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向吴天德阴阴一笑,冷冷地道:“与吴掌门多次相逢,都没有机会见识阁下的真才实学,实为费某心中憾事,费某在嵩山恭候吴掌门大驾,到时还要领教一下吴掌门的绝学。”
吴天德忽地嘿嘿一笑,眯着眼道:“谁说我们不曾交过手?费先生莫非忘了周王府上那把杀猪刀?”
费彬听了大吃一惊,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指着吴天德,惊声道:“你?是你?那晚那个侍卫是你?”
吴天德深施一礼,客客气气地道:“正是在下,在下学杀猪学的不到家,倒让费先生见笑了!”
费彬是嵩山剑派排名第四的高手,又贵为北定候爷,近十余年来何曾在人手中受过伤,只有那一晚稀里糊涂地挨了吴天德一刀,幸好那时吴天德武功不高,那一刀只叫他躺了大半个月,倒没有送了性命。
此时一听吴天德就是那个手持杀猪刀、冷不防给了自己一下子的王府侍卫,费彬怒火中烧,大叫一声,忽地一掌拍来。
嵩山剑派以剑闻名,费彬却叫做‘大嵩阳手’,可见他掌上的功夫造诣之深。这一掌拍来,罡风凛冽,两旁坐的近些的武林豪杰也觉那劲风刮面,竟然隐隐生疼,可见这一掌的刚猛。
费彬知道今日无法与华山剑派大战一声,所以这一掌倾尽全力,想在临走之前重挫吴天德,先报了那一刀之仇。武林中既然人人传说华山剑宗掌门,却用一把弯刀,想必他用刀的功夫造诣不浅,这时猝然一掌,逼他以掌来迎,叫他吃个暗亏,也可解了心头之恨。
今天嵩山派气势汹汹打上门来,目中无人之至,吴天德也不是善男信女,早已心头火起,这时见他一掌击来,哈地大笑一声,喝道:“来的好!……”袍袖一拂,化掌为拳,一拳迎了上去,直击向费彬掌心劳宫穴。
费彬一掌罡风凛冽,威势骇人,站在一旁的众人衣衫也被掌风激起,猎猎直响,但叫人惊讶的是少林方生大师站得最近,大袖低垂却是动也不动。冲风道人与岳不群站在侧方,二人功力深厚,掌风袭来,也未在意。
这时吴天德也击出一拳,虽然他一声大喝声势颇大,这一拳击出,竟然拳风极弱,显然拳脚功夫颇差,岳不群一旁见了,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轻视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