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任盈盈穿的是素白的袍子,杭州城内是江南繁华之地,可没有那么素净的颜色,这件绣梅花的白袍还是蓝娃儿跑了几家衣店才买到的。

蓝娃儿翘了翘小嘴,嗔道:“人家整天在你身边晃,你都看不到,离开一时半晌的你怎么会注意?”

吴天德见她撒娇,那娇憨可爱的神情异常动人,忍不住拉过她来在柔软的小嘴上亲了一下,笑道:“以后天天看,时时看,盯着你不许离开我半步,你可不许烦啊。”

蓝娃儿神色一喜,举掌道:“一言为定!”

吴天德哈地一笑,和她对拍一掌道:“一言为定!……”说完想起还有一件要紧事没说,忙将自己昨夜在客栈中听到东方不败要传位于圣姑盈盈、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在蓝娃儿心中,“可兰经”说的是至理,吴大哥说的就是明言。他说东方不败要拿任大小姐换脑,那自然就是要拿她来换脑,什么?你说这是胡乱猜测?毒死你喔!

蓝娃儿虽从未履及中原,但是从母亲口中对五毒教的事了如指掌。中原各地许多大药房都有五毒教的暗桩眼线,一方面药材是五毒教的重要经济来源,派些人来中原经营药材,要比卖予别的大药商赚得更多,二来可以广知武林中事,所以五毒教虽远在蛮荒之地,消息却极灵通。

早餐后,蓝娃儿携着吴天德的大手,穿花蝴蝶般在芜湖城中兴冲冲地逛来逛去,引得不少男子都惊艳不已。吴天德今日也换回本来模样,被她拉着在大街小巷逛来逛去,怀中的东西不断增加,不禁苦笑不已。

好在蓝娃儿娱乐不忘工作,逛得正开心时也没忘了注意到一家大药房的布幡上那个五毒教的暗记,她拉住吴天德,朝那药房努了努嘴,吴天德会意地望去,见那药房与寻常的也没什么不同,不知蓝娃儿从哪里看出区别来。

蓝娃儿头前带路,进了那间药店。时值年关,店中比较冷清,见了进来这一男一女气质不俗,相貌出众,坐在柜台后的老先生不禁注意地看了两眼,才垂下眼皮去继续拨着算盘。

蓝娃儿走到柜台前,脆声道:“老板,店里有没有金银花、忍冬花、双花、二宝花、鹭鹚花?我要各买三两!”

那老板吃了一惊,手下的算盘顿时珠子一乱,他抬起头来仔细瞧了瞧蓝娃儿,又看了看茫茫然不知所谓的吴天德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小姐,您要的可是同一味药材呀,是考较老头子的药理么?呵呵,我给您包成一包好么?共三钱银子,请先付钱!”

蓝娃儿格格一笑道:“云分五色,花分五品,我说五种,便是五种。”那老掌柜听了脸上神色一变,忙站起身来向后堂一摆手道:“小姐是行家,里边请,有上好的药材,您不妨一齐瞧瞧。”

蓝娃儿向吴天德得意地一笑,大摇大摆地当先而去,吴天德见了她的孩子气,不禁微笑摇头,用下巴压住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随在后边也走进后堂,那老掌柜随着进来,顺手放下了门帘。

后堂中药味儿更浓,那老掌柜走了进来忽地一撩袍襟,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道:“五仙教下弟子吴世,拜见长老!”

原来蓝娃儿用的切口是五毒教总坛长老的身份,这本是她母亲昔日所用的身份,蓝娃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照本宣科,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那老掌柜虽觉以她年纪,不似教中长老,可是五仙教规矩甚严,冒充长老者要受五毒穿心大刑,所以也不敢认为她是虚言恫吓,忙以参见长老之礼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