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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忽然抬头,两人四目相望,一时间互相仿佛看到心底。她轻巧地走到窗边,恬静的笑容里双眸如夜星璀璨。

“这么晚了还不睡?”

江留醉回过神,恢复了随意的神情,道:“明午就到太公酒楼,我想起件事来。”见她眼露征询,便接着道,“那日我在十分楼曾见过一个蓝衣少年,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你?”

花非花妙目一转,笑道:“怎会是我?”

“我认得的人中,属你的易容术最好。”他想到她易容成的老婆婆,若非郦逊之眼尖,真是看不出破绽。

“是我又怎样?”花非花淡淡地笑道。

江留醉心下一动,她笑容后还藏着别的什么。

“你追查归魂的下落,为什么会追到十分楼去?”他和郦逊之一样关切花非花的所为,不过却非为了破案。

“我自有我的理由,碰上你亦是意外。”她看破他心思似地似的说道。

这时花非花的面色忽然一变,江留醉感觉旁边像是有人掠过,忙看过去。树静声止,并无任何异状。

“你看见人没有?”他问。

花非花眉头一蹙,身轻如燕地纵出窗子,江留醉朝她一点头,登即往院外飘去。花非花步速甚快,恍若飞矢,一下子赶在他身前,令江留醉的好奇心和好胜心皆起,施展起叠影幻步,与她并肩而行。

两人衣角飞扬,迎着清风明月,倒也惬意。奔到客栈外边,四下无人,看不出动静。花非花细想了想,自言自语道:“难道看走了眼?”江留醉生怕弄错,里里外外反复搜看几遍,确认无事才松了口气。

两人被这一闹没了困意,信步在镇子无所用心地走着,彼此也不说话。走了一阵,不觉到了镇外静谧荒芜的山坡下。萧瑟枯僻的景致,因有良人相伴,天风清朗,妙景如绘。

花非花站定,望见细月如钩,回首看江留醉,道:“你无官无职,为什么要插手失银案?”

“金无忧救过我,我也想帮郦逊之。更重要的是,这笔银子为了救灾之用,不能被人任意倾吞。”

“原来你是个侠士。”花非花淡淡地道,既无贬低江留醉之意,也听不出丝毫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