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搁别人家孩子考上大学那怎么不得大办升学宴?
这边摆上个十桌,请大家过来一起热闹,该随礼的随礼,正好把送出去的份子钱收回来,老家那边再摆个十几桌,也让亲朋跟着热闹沾沾喜气,收收份子钱。
这都是别人的常规操作。
不过陆家这些年太风光也太顺,陆老爹和方荻花一直都跟陆大哥和二哥说要保持低调,不要骄傲,更不能跋扈。
陆家能赚钱是借大队的力,要带着乡亲一起赚钱,要保持谦逊的心,在乡亲们面前也要和从前一样。
当时陆平考上大学,家里是摆酒了的,但是也跟前来祝贺的打好招呼,顶多送几个鸡蛋或者一瓢面,再多的随礼是不要的。
现在四个孩子考上大学也比照那个来办就好,侯博在陆家庄住过很长时间,自然也把他算在内的。
不过,要等冬天回家过年再说。
这边……按理说陆绍棠应该摆酒请他和林姝的同事、朋友,不过这夫妻俩向来低调谨慎,轻易不铺张免得给人留下话柄。
林姝和陆绍棠的意思给孩子们多多的钱,让他们和同学、朋友热闹热闹,他们就不额外请客,回头定些点心奶茶给办公室分分就行。
知道陆绍棠和林姝不大办,邵老大夫就不客气了。
“我在全聚德摆两桌请咱们医院的老朋友聚聚,再说不还有顾家吗?”
顾家今年也有三个孩子参加高考,也都考上了,肯定得宴请亲朋。
邵老大夫觉得别人家孩子有的,自家孩子也得有。
不管盼盼甜甜叫他爷爷还是师父,那都办得着。
方荻花和陆老爹自然不能让他出钱,那俩院子陆老爹还整天唠叨要还给他呢。
林父林母和姜老太也想给孩子们办。
方荻花道:“他们爹娘也不在家,咱们就自己在家摆两桌子,把顾家和几位院长老大夫加上孩子大爷爷家请来热闹热闹。”
邵老大夫道:“大热的天儿,你们张罗两大桌子饭菜多累?还不如就去饭店摆两三桌呢。”
全聚德三十多块就是顶天的大席面儿。
最后方姥娘拍板儿,“行,就听小邵的,去全聚德吃大席面儿!”
定好日子各自通知客人。
接到二弟要请客的消息,陆大伯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
当初陆平考上大学他就非常高兴,现在盼盼甜甜陆安又考上真是给他长脸。
他抱着怀里的小孙子,笑呵呵道:“你以后要跟哥哥姐姐们学,也考个首都大学给爷爷长脸。”
这几年陆英杰和陆绍钰相继结婚生子,他和严萍忙着带孩子都没时间整天往外跑了。
严萍把孙子从他怀里抠出去,“这又学哥哥姐姐,不学他三叔了?”
之前口口声声绍棠有出息,要孩子学他们三叔,这会儿又学哥哥姐姐,反正学来学去也学不到她的儿女身上呗?
陆大伯:
“二弟他们要请客,咱们得送厚礼,礼钱也得多给。谁知道还能活几天呢?
余生用来生气不值当。
陆大伯倒是也想开了,不再纠结非要让自家和二房亲如一家。
人各有活法儿。
陆大伯就提前一天来到四合院儿,打算住两天跟大家伙儿热闹热闹。
陆老爹亲自接着他,让孩子们帮忙拎东西。
陆大伯笑哈哈的,“陆安好样的!”
在他看来盼盼甜甜异常聪慧,考上首都大学是迟早的事儿,意料之中,陆安却是真的挺意外。
看来是陆平、侯博和盼盼甜甜的光芒太强,遮掩了陆安呀,实际他也很优秀的。
林父林母和姜老太也招呼他,房间都给他准备好了。
这段时间林父和方荻花带着孩子们又盘了两个屋子的炕,还去旧货商店买了两张木床和几样家具。
现在正院儿有八个房间能睡人。
陆大伯乐呵呵的,“长寿呢,给他打电话没?让他必须参加啊。”
陆老爹:“打啦,他那天正好不用执勤,会过去的。”
他又问怎么没见着盼盼甜甜。
陆老爹笑道:“跟着顾家大伯去药厂了。”
这几天药厂疫苗研究所要开启一项新的疫苗研究,顾从珍邀请盼盼甜甜去参观。
盼盼会参与实验,甜甜则主要参观知道怎回事就行。
陆大伯看着满院子的孩子,大的即将成才,小的活泼可爱,再想想自家那群不省心的。
哦,陆绍材受不住天天上班辛苦,下班还得自己洗衣做家务,去年趁着陆长福结婚的时候闹着把户口转回老家再也不回来了。
陆金玲也结婚了。
她实在是上够班儿了!
纺织厂女工的活儿太枯燥、机械、乏味,她跟陆大伯闹了好几次让他帮忙给转到办公室去做干事,陆大伯说自己没那个本事,她又闹腾着要找对象。
在乡下的时候她闹着要进城安排工作,真进城上班了她又觉得工作太累太枯燥。
她的终极目的是像林姝那样嫁给一个英俊能干高工资的干部,能赚钱养着她,她想干啥就干啥。
可她嫌弃陆大伯给找的转业军人,因为他一个月才37块5毛钱,没身份没地位没钱,不能给她养尊处优的生活。
她利用陆大伯和陆绍棠的身份虚张声势嫁给了厂里一个主任的儿子。
结果自然是陆绍棠不会给她托底,婆家捞不着预想的好处就埋怨她。
男方倒是也没和她离婚,甚至满足她不上班的要求,让她在家带孩子、做家务、伺候男人和公婆。
结果陆金玲在家俩月就受不了,还想继续去上班儿,可惜男人反手就把她的工作卖了一千块,说这是她骗婚的赔偿。
当然碍着陆大伯和陆绍棠,男方也没故意对她不好,只是让她在家带娃、做家务伺候一家子。
陆大伯知道以后找过去让她离婚,她却不肯!
她跟陆大伯说:“爷爷,你不知道那些上班儿的女人多羡慕我呢。她们都说我嫁给主任家儿子,公婆男人都疼我不用我上班儿,她们既要上班还得回家做家务伺候老人男人和孩子,比我累多了。”
“我不离婚,我三叔不拉拔我就算离婚也找不到更好的,这个起码还有身份有地位呢。”
行吧,人越老越能体会那句“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做远忧”的无奈。
那不就是儿孙没出息且叛逆不听话,自己无能改变不了他们吗?
若是自己能改变他们,若是他们听话,哪个做父母的不想竭尽所能给儿孙们搭桥铺路,安排个好前程?
罢了,好在长寿是个听话的。
摆过酒以后侯博陆安他们就要回家了,得准备秋季入学事宜,其他人也要开学了。
因为过年还会团聚,所以他们并没有多伤感,只说过年回家要一起玩什么什么。
陆安悄悄送给顾敏怡一条幸运红绳,上面八颗小金珠子,还有一个黄金路路通,那是他跟侯莹和许小悠学了好几天才编出来的。
小金珠子和路路通是甜甜送他的。
顾敏怡大大方方地收下了,伸出手腕让他帮忙戴上。
陆安却盯着她雪白的手腕无从下手。
顾敏怡就笑,“傻样儿吧,不想送啊?”
陆安赶紧给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