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互相告状

方荻花:“那肯定没有跟着自己爹娘好,爹娘再没出息,对他也是真心疼的。”

陆老爹:“他爷爷对他也是真心疼的,真心指望他出息,想好好培养他。以前大哥忙,没时间,现在他退休了有时间教导孩子,长寿去了肯定不会受委屈的。”

他的意思以前陆大伯忙,没空管孩子,严萍可能会小心眼儿l啥的,现在陆大伯有空,严萍反而还上班忙工作,陆长寿多数时间和陆大伯相处,自然不会被严萍小心眼欺负啥的。

因为陆绍棠回来,晚上等孩子们找完知了猴儿l就去找林大姐睡了。

现在侯建文可忙呢,带着技术组整天在外面公社和大队忙活,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住两天,跟陆绍棠差不多。

林姝晚上也比平时早点回房,现在有电灯娘们儿l一堆说说话做做活儿l,能磨蹭到十点睡,陆绍棠回来她九点就回屋了。

过了一会儿l陆绍棠从外面进来,他刚洗了澡,头发半湿,裸着精壮的上半身,宽肩窄腰,肌肉分明,结实又漂亮。

林姝正在压蚊帐呢,瞅着就移不开视线了,这人怎么能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好看呢?

他是不是故意练了?

他的肌肉真的很漂亮,而且长得非常懂事守规矩,绝对不会出现有些人肌肉代偿导致的那种不流畅的肌肉。

陆绍棠很满意媳妇儿l的眼神儿l,长臂一伸就帮她把蚊帐放好,又拿蒲扇拍打一下。

“还要点蚊香吗?”

林姝:“不关门点蚊香也没用,不过咱家做蚊香呢,蚊子少。”

陆绍棠:“那我把门窗关上?”

林姝:“热不热呢?”

已经过了夏至,蚊子极多,晚上气温也挺热了。

陆绍棠去把后窗上面的窗扇推开一扇,前后窗空气对流就凉快很多,然后把门闭上。

现在没人敢偷听他家后窗了。

林姝带着孩子们在房后栽了一片树篱,距离墙壁一米左右,跟西边新盖的屋子后墙齐平。

那片树篱最里面是荆棘,然后是木槿一类的树篱,期间还掺杂了红麻。

木槿和红麻都有药用价值,红麻还有经济价值。

这也算一箭双雕,既能挡人靠近后窗偷听,也能种植点作物。

当然也是后墙外面宽敞,不侵占路面,若是本身路窄就没可能这样了。

反正种了这片绿篱以后,宋春芳和王利娟最心虚。

为了省电,林姝关了灯,夫妻俩就躺在枕头上借着窗外的月光说话。

明晃晃的月亮从东边升起来,透过窗棂照射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映着她的脸颊洁白的,一双灵动的眸子更是水溶溶的。

陆绍棠回答问题就开始心不在焉了。

林姝:“路上继伯娘没说你吧?”

绍棠嗓音低哑,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臂,“没。”

林姝不信:“没?”

陆绍棠:“她头疼来着,不怎么舒服。”

林姝:“哈”

陆绍棠就密密地亲吻她,再也没有心情跟她说外人,他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宝贵的时间用在聊继伯娘上。

那天陆绍棠开车接了陆大伯几个回祁州。

路上大伯依依不舍,他却明显感觉继伯娘心情不佳,甚至……称得上糟糕,因为她看他的眼神不善,带刺,脸色也有些阴沉。

不过陆绍棠向来是观察细致、洞察力敏锐,但是除非任务需要从不多余分析的。

这种不必要的分析会浪费他的心神,冲淡他的注意力,伤害他的敏锐感觉,除非是分析媳妇儿l喜好或者情绪,他没心情分析不相干的人。

另外他几次从后视镜对上严心略微红肿的、几欲流泪的双眼,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在老家闹不愉快了。

那是大房的家事,他不多管。

中途下车活动歇息的时候,继伯娘却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跟他说了几句话,“绍棠,伯娘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和对绍钰是一样的期待,希望你事业蒸蒸日上,生活美满。”

陆绍棠知道她铺垫之后有话说,果然,继伯娘继续道:“既然你听父母之命娶了一个乡下媳妇儿l,总归还是要多花些心思来引导她的,引导好了即便不做你的助力,也不会拖后腿不是?否则……哎。”

那为陆绍棠忧心忡忡的样子似是半点不作假。

陆绍棠别的都好说,就容不得人家说自己爹娘和媳妇儿l不好。

看他态度冷淡,不但不感激自己巴心巴肺地为他打算,反而一副不想继续的样子,严萍那是相当不舒服的。

她忍不住语气都硬起来,“绍棠,不是伯娘背后说你媳妇儿l的短处,而是她实在不懂事,你得教她。”

她目光咄咄逼人,等着陆绍棠问她林姝哪里不懂事,她好趁机竹筒倒豆子好好训一顿。

结果陆绍棠当场就拒绝和她沟通,丢下一句,“大伯娘,以我对林姝的了解,她比我懂人情世故,她做什么我都支持,如果您觉得她不懂事,那可能是您不了解她的用心?”

说完他就不再和严萍沟通了。

这给严萍气得,路上又假意跟陆大伯闲聊,顺便刺陆绍棠,用开玩笑的口吻揶揄,“绍棠现在尝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处了,可听媳妇儿l话呢,绍棠,你可得把持住呀,别跟有些人似的变成个老婆奴、妻管严啥的”。

陆绍棠自然不会当着大伯的面怼她:你不就希望大伯当老婆奴、妻管严么?

好在大伯也知道她对林姝有意见,借机发挥,便把话题给岔开。

中午陆绍棠给他们去国营饭店定了饭菜,却没陪他们一起吃,不想听严萍叽歪,等出发的时候才过去接他们。

他不知道的是吃中饭的时候严萍又跟陆大伯抱怨,“老陆,你说这是什么事儿l啊?那

林姝实在是太不懂事,故意给我和严心难堪呢,她不尊重我们,就是不尊重你这个大伯,看在绍棠和二叔的面上,也不该这样啊?()”

陆大伯却没说林姝不对,还是那句话,她心里不舒服也是情有可原的。3”

人家不大度地说没事儿l,那肯定是在意啊。

严萍:“哎,绍棠也……越来越,怎么说呢,心里眼里只有媳妇儿l,没有你这个大伯了。”

陆大伯却有些不耐烦,“你这话偏颇,绍棠对我向来敬重,他工作那么忙,还亲自接送陪伴我们,你怎么还不满意?”

严萍看他不耐烦,登时一怔,越发委屈,“我没不满意绍棠招待,我是说,林姝做得不对,难道他不应该教导她给亲戚留点脸面?我一说,他不得主动替林姝给我道个歉?”

陆大伯纳闷地看着她,“那事儿l是老大的错,林姝没错绍棠为什么要道歉?你怎么就揪着绍棠媳妇儿l不放?严萍,我咋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不饶人呢?”

严萍又气又委屈,现在夫妻二十年,她自然不像刚结婚时候小心翼翼,不敢说真心话不敢朝他发脾气,只会恭维他捧着他,现在她是有脾气的,当即就甩脸子不理他了。

她和严心领着俩孩子出去溜达消食儿l,等陆绍棠的时间,陆长寿可怜巴巴地对他爷道:“爷,我奶看不上我三婶儿l,可我三婶儿l是个好人,她帮我娘要了个饲养员的活儿l,还帮我大哥当兽医,还给大队请技术组……”

他把林姝被公安局表扬、被市里县里评先进、帮大队开副业赚钱等事儿l全都列举一遍,最后一边抹泪儿l一边道:“就没有说我三婶儿l不好的,谁家会把婆婆的娘接过来照顾,她就照顾得跟自己亲人一样,呜呜,我三婶儿l对我也好,她经常隔着墙给我稍瓜、西红柿、黄瓜啥的吃,还给我吃点心、糖……”

被他这么一说,陆大伯再回顾在祁州以及老家时候林姝对他们的照顾,做饭都会顾忌他们的口味,主动给他们泡醒酒茶、消食儿l茶,都是无微不至的。

严萍说林姝不懂事,那真是……过于挑剔,吹毛求疵了。

若严萍说陆绍材和赵美凤不好,那陆大伯不会反驳,还会点头补充两句,她揪着林姝说不好,陆大伯就真的不同意。

如此等下午要上火车的时候陆长寿不见了,严萍气得抓狂,“老陆!这就是个熊孩子,他跟他爹、大哥一模一样,不会改的!”

陆大伯当场脸色不好看起来,“严萍,是不是你对孩子有成见?对他抱了偏见,他做什么你都看不上眼?”

严萍也是气得不行,火车要开了,陆长寿躲起来,老陆不说批评陆长寿,竟然还在这里指责她?

他这是被老家灌了什么迷魂汤?

合着他任性躲起来,她还得看上眼,夸他躲得好不成?

她直接说不要管陆长寿了,“火车要开了,我们先回去吧,让绍棠给他送回家好了。”

带他去,他也不会消停的。

陆大伯却冷冷地让她带着严心几个先回去,他留下找长寿,亲自带他回首都。

陆绍棠提供另外的解决方案:“大伯,你们可以先回去,我找到长寿托人给他带去首都也行。”

严萍冷笑,“他再跑了呢?人家谁有时间整天找他?不想去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最后陆大伯坚持留下等陆长寿。

等火车走了,过了一会儿l,陆绍棠把陆长寿给拎出来。

看到陆长寿的时候陆大伯原本想揍他,结果看他乖乖地站在那里也没跑,哭得稀里哗啦不说还浑身瑟瑟发抖,一副怕极的样子。

陆长寿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哽咽,“爷、爷,奶、奶、不、喜欢、我,我、不去、给、你们、添麻烦……”

他这是害怕,因为他感觉到严萍对他的嫌弃了。

他虽然也是抗拒的,嘴里说着不去,但是却没有做出惹爷爷进一步生气的动作,诸如像陆绍材陆长福那样歇斯底里大哭大闹、打滚撒泼、大声顶嘴、转身逃跑等,他一边哭一边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反而让陆大伯不忍心揍他。

陆大伯心想:这孩子除了略有点懦弱,贪吃好懒,别的倒是还行,也不是无可救药。

月上中天,林姝浑身懒洋洋地不想动弹,任由陆绍棠帮她擦身体。

她翻了个身,声音软软的问他,“明天包饺子,你想吃什么馅儿l的?”

陆绍棠含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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